夏零雨走走停停,半月后进入了极国境内。
极国久未发生战争,城镇一派欣欣向荣景象,百姓各自劳作,民风淳朴,夏零雨很快打听到了所在方位,不过数日,便到达了自然县。
自然县建筑与众多县镇相同,只因地处极国交通要道所在,商人往来不绝,比其他县镇显得热闹许多,走在街上,小商小贩叫卖声不绝,夏零雨自觉有几分亲切。
听罗氏说过,车笠化名车江离,正是在极国自然县居住。夏零雨在酒楼茶馆打听,竟然轻易得到了她的消息。
原来车江离乐善好施,如今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许多敬佩她为人的江湖中人到自然县,都会前来拜访,所以知道她住所的人很多。
大隐隐于市,夏零雨最初认为车江离逃出安育村,必然会隐姓埋名生活下来,没想到她竟这样招摇,反而更加安全。
每天来找车江离的人并不罕见,所以夏零雨大大方方找上门去。
“不知这位姑娘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初见车江离,她比夏零雨想象中年轻得多,不知是驻颜有术还是本来年纪尚轻。
“夫人能否借个安静地方,我有要事相告。”
听夏零雨称她为夫人,车江离便是一惊,但她不动声色,将夏零雨领进了后堂。
“不知夫人是否来自安育村。”夏零雨也不绕弯子,直言问道。
“你是何人!”车江离脸色突变,瞪眼瞧向夏零雨道。
夏零雨忙道:“车夫人不要惊慌,我是受秦衣老人家所托,来送还你的东西。”
“秦衣,她还好吗。”听闻秦衣名字,车江离暂时放下心来,主动询问道。
夏零雨将秦衣近况说了一遍,只说自己在村外遇上秦衣,省去了自己逃脱的细节。
“听你说她过得尚可,但在那村里,恐怕没什么好日子可过。当年遇上秦衣的儿子,也实在意外。我只是让他带了信笺回去,为了让秦衣放心。没想到她始终想着我的托付,一定要将那木盒归还。”
“两位都是重义之人,如今木盒奉上,我也算完成了老人家的心愿了。”
亲手将长条木盒交到车江离手中,夏零雨如释重负,她站起身来对车江离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姑娘请留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车江离连忙叫住夏零雨道,“安育村到这里近万里之遥,姑娘一路历尽艰辛,还请在此多休息一段时间。”
“我叫垂水,但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也不好久留。”夏零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
“也是,你好不容易从安育村出来,自然有许多要见的人,要处理的事。不过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是很方便。”
被车江离一语道破心头所想,夏零雨面色微红,疑惑道:“什么不是很方便?”
“奔波劳苦,自然风尘仆仆,容颜憔悴,若再疾行劳碌,身体恐怕吃不消。”
夏零雨明白了车江离的意思,分别多年,也不急于一时,此处离极国都城洛郑还有一段距离,还是在自然县调理好身子,再到洛郑为好。
“多有叨扰,垂水谢过夫人了。”
好在车江离家宅还算宽敞,匀出一间卧房来。夏零雨也不扭捏,就此住下。
往后一月,夏零雨终于享受到平常人家的悠闲生活,无事便与车江离闲谈,请教些日常技艺,集市、夜市也逛上几趟,身心颇为舒畅。
这天,车江离一大早便兴冲冲走进门来,对夏零雨道:“垂水,今天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江离夫人。”夏零雨拖长了声音逗她道。
“没个正经。最近长威郡主代极王出巡,今天便到自然县。我们可以去见识见识。”
“长威郡主……”夏零雨心中咯噔一声。
“上次跟你提过,便是那位极王府千金,名为唐式微。百闻不如一见,就让我们看看她是不是像传说中那般。”
“唐式微,她怎会改作这样的名字……”夏零雨喃喃道,更添几分茫然。
“她一直便叫唐式微,从未听说有更名。”车江离生出几分疑惑,对夏零雨说道。
“极王可有其他子女?”夏零雨仍不死心,急急追问道。
“极王戎马倥偬,有这一个女儿已是侥幸,哪里还会有其他儿女。垂水对唐式微如此上心,可是认得她?”
“我……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夏零雨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回答道。
一个连真名都不知道的人,即使朝夕相处那么些日子,算是认识吗?
车江离又说了些什么,夏零雨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中只有“唐薇”和“唐式微”两个名字回响。
车江离看夏零雨失魂落魄,暗道奇怪,但机会难得,执意拉她去迎接长威郡主巡视。
街道两边已经挤满了商贩百姓,单单空出中间道路。众人翘首以盼,都盯着城外官道。
县令早已在城门外等候,以最高规格礼仪列道迎接,举止肃然。
等待良久,城外马蹄声渐密,县令已经跪迎道旁。
车江离与夏零雨离城门不远,只听一清冷女声道:“县令请起。只是依规巡视,不需如此。县令若跪拜,其他百姓必会再拜稽首,劳民之事,吾不愿为之。”
县令忙起身行礼,将那人引进城门来。
县令先行数步,那人跟随在后,慢慢走进城来。
马蹄声渐近,夏零雨站在人群后面,只觉心脏都快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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