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之后，队员们去下午的针对训练。他们难得能跟外人，特别是教廷的除魔师学徒切磋，都挺有兴趣的。
诺阿拍了拍乔安的肩膀说：“你情况比较特殊。我找个人来教你。Jelly你来。”
AI抹了把脸，他写的文里的主角今天可算是大规模亮相了。能亲眼看到活生生的自己笔下的主角出现，并且一起互动，不知道别的作者会不会觉得尴尬。
他是觉得有点尬的。
Jelly、诺阿、怀特都是方翎翔写的系列故事里的人物。不过这个Jelly还挺一言难尽的。方翎翔第一次塑造一个“水母”一般打算飘飘悠悠，浑浑噩噩过一生的人物。
应该算是一个不怎么积极，有点厌世的角色。这个人很丧。
乔安没看过方翎翔的小说，不知道Jelly有多有名。他的同学，特别是小瓜精浅田润，几乎是花了很大的劲儿才克制住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卧槽！
Jellyfish998。是Jelly在战队的名字。他曾经是万年冷板凳，什么位置都不合适。他也没少受到队友的轻蔑。但他无所谓。他知道自己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在关键时刻为诺阿挡子弹或者替他去死。结果死是没死成，倒是为诺阿顶了一桩派系互争下栽赃嫁祸的案子。这桩案子一度成为南境大街小巷热议的话题。号称“嘉德罗生门”。
Jelly和诺阿乍一看非常神似，个头比诺阿稍小了一圈。但是俩人拆开看，不熟悉他俩的外人很容易认错。
Jelly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乔安一下，漂亮的嘴唇微微开启：“你好呀，雪诺家小少爷。你叫我小水母或者998，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乔安伸出手：“你好，我叫乔。”
Jelly转头看了看AI，开口说：“我把你的宝贝领走了。你可以进来观战，或者留在室外和诺阿聊天都行。我都不介意。”
AI想了想决定一会儿再进去。反正他留了一部分一直在乔安的意识海里。
Jelly见AI还故作潇洒，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耸耸肩说：“我会照顾好你的宝贝的。”
AI：……(；￣д￣)
他差点忘记了自己塑造的Jelly是一个外表很丧，内心敏感犀利的人。他只是对未来觉得无望，所以才选择随波逐流。看破不说破，因为不值得。
AI苦笑着摇头，太过犀利也不大好。
乔安跟着Jelly走进一间小训练室。发现面积跟他在琉森的家大小差不多。
“这是二队第二训练室。简而言之，就是冷板凳中的战斗机才有资格进来。配置还是很好的，希尔维格小姐并没有看不起替补队员，也用了军用配置。”
乔安睁大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Jelly是自嘲了一番。
“可你现在已经是一队的狙击手了。”
Jelly耸耸肩。“其实对我来说差不多，以我现在的状态，大概还能在职业联赛里面大2-3个赛季吧，之后就该退役了。我和离火不一样。他生来就是战神。”
乔安在Jelly这里学会了很多技巧。特别是在怎么苟得巧妙，怎么跳省力，怎么快速躲避系统设定的障碍。
“不过你将来要面对的可是活生生的被魔鬼附体的人类。系统设定和他们比起来可是a piece of cake。”
乔安显得有点儿狼狈。他小声说：“我会努力的。”
Jelly突然笑了，他伸手拍拍少年的肩膀，说：“你已经很努力了。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可是乔-雪诺，我说句话你别生气，你不适合这行。这行要杀人的。你怕是连杀蟑螂都没有过吧。”
乔安嘟着嘴想反驳些什么，可是Jelly句句在理。
Jelly对门口点了点头。乔安一看，是AI进来了。
“把人灵体从躯壳中剥离出来，净化、归位。如果污染特别严重，只能摧毁。不光要摧毁灵体，也要摧毁躯壳。灵体是靠星尘手套捏碎的。不论是净化还是捏碎的时候，你能感知到他被魔鬼扭曲的全部情感、憎恶。躯壳是需要烧毁的。尘归尘、土归土。”
乔安一点点消化着Jelly的话。
AI皱着眉，抱臂看着Jelly。在他塑造的人物中，除了荣誉校长希尔维格小姐骇世惊俗的12星座前男友之外，争议最大的就是Jellyfish998。
可是现在他也开始不喜欢这样的Jelly。太尖锐，易伤人。
Jelly似是感受到了AI的敌意。笑了笑说：“林恩-雪诺先生，不要生气。他早晚要知道的。早知道早准备不是很好嘛？何必让他活在一个梦境中呢？梦境要是碎了，让梦中人何以为生？”
AI冷冷地说：“我会护着他的。”
Jelly扬起嘴角：“曾经也有人这样跟我说过话。事实却立刻给了他一巴掌。我是不懂你们这样出身的人何苦去做这送命的行当，也不懂你们口里的大义、奉献、牺牲。我现在依旧只想过好每一天，胸无大志，没有远虑，也不想有近忧。”
AI耸耸肩：“我和他不一样。”
AI想，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创世神。我再护不住，还有谁能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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