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文的反应,朱厚昭有点失望。
韩文确实是个能臣,但他魄力不足,只是个守成之臣。
如果韩文更有魄力一点,听到提升商税的提议,应该是第一时间思考其可行性,而不该反过来劝说自己。
朱厚昭凝视了韩文好一会,摆了摆手,“罢了,此事日后再说,韩爱卿若是无其他事,便退下吧。”
“谢陛下,微臣告退!”韩文有些后怕地行礼离开乾清宫。
……
韩文离开乾清宫后,并没有直接回户部衙门,而是去了内阁,找到首辅刘健,转述了朱厚昭试图把商税提到“五税一”的想法。
刘健当场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缓了好久,才悠悠开口,“陛下竟然意图如此横征暴敛,是想做昏君吗?再说了,商税‘三十税一’是太祖定下的祖制啊!岂可随便改变?”
“下官也曾劝陛下三思,可陛下貌似并没有听进去……”韩文忧心忡忡地说道,“首辅大人,必须想办法让陛下打消这个念头才行啊!不然到时候,商税没有增加多少,反而激起天下商贾有变,这就太不智了!”
韩文很清楚,那些大商行们内部都有联系,万一皇帝前脚发出提高商税的通知,大商行们后脚就罢市抗议,那不但皇家威严扫地,更会影响国计民生。
“先别着急,此时陛下还未曾与老夫商议过,应该暂时只是陛下的想法,还未定计。”刘健轻抚胡子,沉吟道,“倘若陛下问起老夫的意见,老夫定会详细阐述其中的利害关系,务必让陛下打消此等念头。”
“那就有劳首辅大人了。”韩文松了口气,他觉得,皇帝还年幼,一定会重视内阁首辅大臣的意见,这波应该稳了。
“贯道言重,大家都是为了朝廷社稷而已。”刘健感叹道,“不过话说回来,今年也算丰年,为何国库亏空如此严重?竟然连陛下大婚的库银都给不出来,引得陛下要增加赋税?”
韩文摇头,“今年岁入比去年还增加了半成,可问题是,支出远超去年啊,而且还要填补往年的亏空,就变成如今这种境况了。下官本以为陛下性格肖如先帝,所以便尝试劝说一下,谁料到……”
刘健凝视着韩文,叹气说道,“韩贯道啊韩贯道,你虽为官多年,但毕竟还太年轻了。你记住了,兵部的预算可以削减、工部的预算也可以削减、甚至吏部、礼部都可以削减,唯独有关皇家的一切支出,都不能削减半分!
先帝仁厚,那是朝臣和百姓之福,但陛下不是先帝,切莫套用同样的做法,否则你会后悔的。”
韩文闻言汗流浃背,朝刘健深深鞠了一躬,“谨受教!”
“那就这样办了吧,陛下大婚需要的一百万两银子,户部先想办法筹措出来,其他的支出,暂且押后。”刘健沉声吩咐。
韩文点头,“下官明白了。”
既然内阁首辅大臣都点头了,韩文自然没有再讨价还价的想法。
挤出100万两白银,对韩文这个户部尚书来说,其实并不是难事,他之前只是没把这笔预算的重要性放在首位而已。
……
乾清宫,御书房。
朱厚昭正在来回踱步,思考着一个问题。
大明朝文武百官,究竟哪些人才是可以真正为自己所用的?
原本以为韩文是个人才,但经过一番讨论,朱厚昭认识到,韩文再有才能,也仅限于掌管户部工作而已。
指望韩文为改革税制出力是不可能的。
准确来说,韩文甚至是阻力的一部分。
这事不难理解,韩文身为户部尚书,他的家族内部,肯定有经商的亲属。
朱厚昭要对商家加税,那也是在割他的肉啊!
韩文要是乐意才有鬼了。
“真是有点烦,我总不能盲人摸象地试探每一位官员的品行才能吧?”
“难道就没有一位适合的人才为我所用?”
朱厚昭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脑海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内政能力达到熟练级,觉醒技能【明辨人才】。”
嗯,又觉醒技能了?
朱厚昭下意识看了眼技能说明。
【明辨人才】宿主提出人才需求,系统自动根据契合度排列,推荐人才。
朱厚昭看完技能说明,一下子乐了:“这是给我送了一个猎头功能吗?系统还是很贴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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