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余枝枝无言地坐下去。
女生把自己的课本都收进书包了，喝了一口果汁：“好了，我们开始说正事吧。”
……
女生叫范开雯，现在在一中读初三，是个艺术生，画得一手好画，在一次学校画展上意外地得到了一位知名画家的赏识，提出想要收她为徒的意思。
这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好机会，范开雯却得不到父母的支持。在早些年她说想学画画的时候父母就拒绝过她，因为怕她影响学习，到后来她说艺考生可以更好地考上好高中好大学，他们才勉强同意的。
如果要把学业放在其次，用打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画画，她的父母绝不同意。
于是，范开雯决定离家出走。
全程范开雯说得轻描淡写，非常言简意赅，偶尔插几句冷嘲热讽。
余枝枝有些惊愕地听完，忽地看到她嘴角破了一块，因为灯光太暗之前她都没有发现。
“你……爸爸妈妈打过你？”
“没有。”范开雯耸耸肩膀，“他们虽然经常吵个不停，但是不会打我。”
“那就好。”余枝枝松了一口气，“有些话我可能说了有点不合适……听你这么说你爸爸妈妈还是很看重你的，他们不同意你学画画是因为怕影响到你的人生前程。如果你让他们了解到画画并不会影响学业，你保证了你一定会考到好名次，也不是不能和解的。”
范开雯嗤笑一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虽然我的确是个成绩优异的优等生，但我的打算是直接走画画这一条，去考美术学院……而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律师，所以我的父母认为我也应该走家里的老路——把这条光明大道越走越宽才是正途。在他们看来，画画就是搞艺术的疯子，是不正经的职业，你懂吗？”
余枝枝看着长相稚嫩的她说出一番话，有些愕然：“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
“对，我已经想清楚了。”范开雯靠在椅背上，微扬着脑袋，用着睥睨的眼神看她，“所以你就把你那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收起来吧，别用这你们这些大人所谓的道理来说教我。”
余枝枝：“……”突然语塞。
“那么。”范开雯看到她被自己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有些小得意，“你到底要不要帮我离家出走？”
“你想要我怎么做？”余枝枝问。
“你还没说你要的是什么呢。”范开雯挑眉道，“你在APP上就填了两个字‘随便’，难不成还真的？”
说到这个，余枝枝正想和她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来，这时酒吧又进来了一个人。门一开寒风和雪花就抓住机会飘进来，刺得人一哆嗦。
余枝枝转头看去，看到了少年的身影。他没有打伞，头上和肩上都落了雪。他穿着黑色长大衣，脖子上围着深色围巾，也是戴着小毛球的。这会儿要是余枝枝稍微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她和他的围巾是情侣款的。
她只是迅速站起来走过去，帮他拍着雪：“你怎么不打伞就来了？”
“没事儿，我太急了就忘了，我打着车过来的，没想到这个巷子这么难找。”叶时浅笑着看着她，想要摸摸她的手，又怕自己身上的凉意传给她于是又垂在身侧，“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余枝枝往那边一指，“那呢。”
“我也去打个招呼吧。”叶时说着走过去，礼貌地说，“你好，你是枝枝的朋友？我是叶时。”
余枝枝顿觉不妙，她忘了跟叶时解释自己和这带刺的小女孩是第一次见面，这么一说肯定要被怼了。
果然，范开雯冷冷地瞥了叶时一眼，又看着余枝枝说：“你唧唧歪歪不接任务就算了，还带男朋友来看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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