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余枝枝说：“可以回家了。”
“一起吧。”徐永年嗓子有点低沉，是刚刚睡过的缘故。
余枝枝点点头。
徐永年动了动睡得酸痛的肩膀，往书包里装书和卷子。
“你装那么多做什么？”余枝枝不由得好奇地问，毕竟以前徐永年很多时候都是不带书本回家的，书包只会装着一些与学习无关的东西。
“学习啊。”徐永年反而奇怪地看她一眼，“不然拿回家当晚饭？”
余枝枝：“……”
徐永年站起来，抬抬下巴示意走了，说：“我面上看着不像是好学生，其实我好学着呢！欸你这什么眼神？我说真的，期中前我挑灯夜战，就为了考个好成绩，等成绩出来了吓死你！”
余枝枝说：“是为了不回父母家吗？”
“你傻吧？”徐永年轻轻抓了一下她的头发，“之前不是你让我努力点？还说什么以后还要高考要早点做打算。”
余枝枝摸摸被他抓乱的头发：“好吧……”
两人走到门口，有个人喊：“枝枝。”
声音很轻柔，带着笑意。
余枝枝愣住了，停住脚步，缓慢地转过头。
校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今天她穿了一身蓝色套装，化着淡妆，耳上带着一对有点夸张的耳环，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女人又喊了她一身：“枝枝。”
余枝枝向前几步，低声喊：“妈妈——”
“欸。”余妈妈笑着应了，“刚放学吧？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妈妈刚刚差点没认出你。”
她的手放到余枝枝的头发上，轻柔地抚摸着。余枝枝只觉得浑身僵硬，说：“就前几天剪的。”
“还挺好看的，这样挺好。”余妈妈说，“最近怎么样？学习跟得上吗？”
“还好。”余枝枝说。
“我有让思影多多照顾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找她，知道吗？”
“知道了……”余枝枝皱着眉，心里满是无奈。
她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多久，也只是几句话，就像是不太熟稔的人之间的寒暄一般。余妈妈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你快要生日了，妈妈那天没办法陪你，你别怪妈妈。”
余枝枝：“嗯。”
“来，这是妈妈给你买的礼貌，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余妈妈抓起她的手，把盒子放到她的手心。
盒子很精致，余枝枝轻轻打开盒盖，就见到里面有一只手表。手表的设计很柔美婉约，表盘外有一圈水钻，闪闪发光，一见就是昂贵的东西。
想起以前……他们一家人还是和和睦睦的时候，每逢余枝枝的生日他们就会一起去游乐园，就这一只表大概足够她去玩**次了吧？
余枝枝不太敢看她，因为她身上的衣服、首饰，甚至是面容，都让自己觉得她这样陌生。原来金钱会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
余枝枝总是想，是不是她哭一哭，跪下哀求，不再去当那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妈妈就能像以前一样回到她身边了？
“枝枝？”余妈妈见她愣愣看着手表没反应，“喜欢吗？”
“喜欢。”余枝枝把盒子盖上，“喜欢的，谢谢妈妈。”
“喜欢就好。”余妈妈看了一眼表，“都这个时间了，思影还在车上等着，妈妈就不跟你多说了啊。”
余枝枝抬头看车，虽然她看不见车窗里的情景，但能想象到黎思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她点点头：“你回去吧。”
“嗯，妈妈走了啊，你要照顾好自己。”余妈妈摸摸她的头，“等有时间，妈妈就去姑妈家看你……”
余枝枝最怕听她说这样的话，赶紧挥挥手，转身对在几步远等着自己的徐永年说：“走吧。”
徐永年看了她身后的女人一眼，收回视线。
-
回到家后，余枝枝把表随手放在桌子上就去忙晚餐了。一直到全部家务事做完，她回到房间又看到那个盒子，也不想再打开看，随手放进了书包里。
“咚”地一声，窗子被敲了一下。
余枝枝走到窗子边，看到徐永年手里拿着小石子，“干嘛？”
徐永年扬声道：“你别忘了你欠了我一顿烧烤和火锅，今天我想吃烧烤了。”
余枝枝叹了口气：“现在？”
徐永年说：“对，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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