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把藏在书包夹层里的零花钱拿出来数了数，薄薄的、皱巴巴的一小沓，想要买一双鞋简直异想天开。还是去买502用一用吧，等到周末的时候再去发传单，就能买新的鞋子了。
英语老师踩着铃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摞卷子。
余枝枝想起上个星期的测试，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唉，又是倒数了。
庆幸的是，这次老师没有一一念出名字分数让人上去领，而是让兼英语课代表的叶时把卷子发下去。当叶时把卷子发到她手中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句：“加油。”
余枝枝没有理会他，只看那一眼红得刺眼的分数就忍不住难过。她并不是怠倦学习，反而很努力，可是她原本的普通中学完全不能和育德中学比，不仅是教材更难，进度也要快上很多，她跟得非常吃力。
“这次测试还是比较简单的，特别是这次叶时考了一百四十分，分数很高，但也不要太骄傲。至于刚刚才过及格线的某些人……我都懒得说了，每次大考都是采着线才继续留在这个班真够让人佩服的，原地踏步也是一种本事。”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冷冷道。
这个人是谁在班里不是秘密，有的人不怀好意转头去看按着排名坐在末尾的余枝枝，发出讥笑。
“吵什么吵啊？”笑声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大部分人都低下头屁都不敢放了，有的会怯怯地转头觑一眼坐在后门的徐永年。徐永年靠在凳子上，身体往后倾，脚勾着桌腿保持平衡。他刚刚趴在桌子上，所以头发有点凌乱，眼睛半阖着，欲醒未醒，可这种睡眼朦胧的状态丝毫不会减弱他的戾气，“笑笑笑，笑屁啊！”
方才闹哄哄的教室如今被徐永年两句话给震得安静如鸡，站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把卷子摔在地上，还没训斥且命令，徐永年就非常“自觉乖巧”地贴着墙面壁去了。
余枝枝抓了抓刘海，把卷子在桌子上立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她抓着卷子的手微微用力，将平整的卷面捏出皱痕。
……
放学铃声响起。
教室里的人走光了，余枝枝拿着毛巾和盆去厕所里接水，然后开始擦走廊的瓷砖墙。
走廊不长，瓷砖墙也并不太脏，只需要擦过一遍就好。擦过下面的，她就搬了小板凳去够最上面的。
夕阳的光从尽头的窗户溜进来，本来冷清的走廊添上了几分暖色。少女踩在凳子上，微微踮脚，校裙之下是纤细的一双腿。她微微抬手，露出了腰间一小块肌肤。
打完球的叶时回来看到她，脚步顿住了。
“叶时？待会一起去吃烧烤不？”身后的昆钟跟上来，没等到叶时的回答，眼睛却被蒙住了，“怎么了？”
叶时说：“背过身去。”
“搞什么啊你？”昆钟想去拿下他的手。
“背过去！”叶时加重了语气，掰着昆钟的肩，让他的身子背过去，“我没让你转过来就不要转过来，听到没？”
“到底……啊，你不会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吧？”昆钟嘿嘿笑，“真是的，都老哥们了，还搞这一套！”
语气里竟带着点娇羞。
叶时对他翻了个白眼，但嘴上还是说：“嗯嗯，是啊。”然后他往余枝枝走过去，伸手拉下她的衣摆。
余枝枝：“？？？”
“你……”叶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露出来了。”
“嗯？”余枝枝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立马就去捂腰，恰好就捂在叶时的手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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