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该有……”闫玉山抬头想想，“得有三十了吧？”
黎昕点点头，道：“我这次来……”
“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问我档案的事。”闫玉山打断他，长长叹了口气，“你们的档案是我换的。”
“……什么？”
“小黎……现在叫晏辛了。晏辛十年前找到我，他被领养到C城以后，是考大学考回的A城。他知道他本来要去黎家的，最后却与黎家失之交臂，十几年来一直无法释怀。再加上他在C城过得实在不好，他才过来质问我当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那时候正准备退休，出不得错，只好推到你头上……”
黎昕有点跟不上了：“什么意思？什么叫作是你换的？”
“先来取档案的是晏先生，”闫玉山看着黎昕，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拿错了。”
当时，闫玉山正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地批下半年的预算，晏先生来时他头也没抬，将档案室给他的申请递了过去。
没想到，晏先生走出几步又回头，问：“闫院长，这个文件袋是空的。”
东西是他亲手放好的，闫玉山这才意识到出了问题。福利院里偷偷调换档案的不是没有先例，他很快便将黎昕的做法猜到了个十之**，眼见晏先生起疑，闫玉山急忙从黎家文件袋里抽出一份资料来，交给他，道：“不好意思，最近太忙，文件总是放错位置。”
直到黎家过来接人时，闫玉山才发现他当时随手抽出的放在上面的档案，不是黎昕，而是晏辛的。
十年前，晏辛前来询问时，正好有一桩案子是孤儿院护工虐待儿童，被记者暗访抓个正着，铁证如山。新闻一出，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时值闫玉山退休当口，风声又紧。这件事是他的全责，如果晏辛闹大，那闫玉山也不要想能安全退休了。
最终，与明熙福利院再无关联的黎昕成了他的替罪羊。况且黎昕的确在档案室动过手脚，当时的闫玉山心安理得地将这件事责怪到了黎昕的头上。
黎昕久久没有说话，陈敢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担忧。黎昕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没事。”
只听对面的闫玉山叹了口气，抬手为他满上茶：“你问我为什么认识你，我不是认识你，我是认识晏辛。我心中对他有愧，所以常常帮衬他，因此，他也偶尔会过来……”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便到，门铃再次在门口响起，伴随着他们都熟悉的声音：“院长，我们学校发了花生油，我给您拿了一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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