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掌门的菊花脸上又多了几道褶子。
“我等着。”令狐玄悠闲走到属于元婴长老的主座上坐下,一副不放人就不罢休的态度。
掌门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又朝那元婴长老递了个眼色,元婴长老额头上皱得能夹死苍蝇,颓然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挥手招来几个执法部弟子,道:“把人带上来罢。”
“且慢。”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灯火尽头走来一个着冰蓝色羽衫的女修。
“殿下?”令狐玄嘴角的笑容凝滞,有些微不可察的烦躁。
叶琉璃从不管宗门事务,不过死了一个金丹修士,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叶琉璃在令狐玄的对面站定,声音比平日还要冷上三分:“承令真人遇害,为我太一宗事务,你为何横插一脚?”
令狐玄扶着额头,只得又耐着性子解释一遍:“我只是向执法部请求领走我的徒弟,自然理所应当。”
他应是顾忌着什么,此时言辞明显要客气许多。
然而,叶琉璃却完全不接受他这套说辞,音色更冷:“据我所知,弟子阿络此前并非你的徒弟,她原是我宗一个内门弟子,是你强行从掌门手中将她抢走。既然如此,她作为宗门弟子,协助宗门调查长老遇害之事,有何不可?”
昨日在结婴盛典的时候,叶琉璃还对青珞的身份一无所知,而现在她却已经把来龙去脉捋得如此清楚,令狐玄拧眉,不知又是哪个多嘴的去叶琉璃面前吹了风?
气氛紧绷起来,突然,令狐玄轻笑出声,一下子浑不在意道:“殿下,何必呢?我不过要走一个徒弟,你照顾照顾我的面子不成么?”
他插科打诨,仿佛对话又恢复了两人闲聊之时的轻快。
熟料,这一贯好使的技俩却碰了壁,对上他笑容满面的一张脸,叶琉璃仍旧冷淡:“事关长老生死,太一宗绝不会放人。你还是好好考虑一月后的幽谷试炼吧。”
这话落下,此事便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令狐玄看着今日格外反常的叶琉璃,嘴角弯了弯,也不再反驳,大步离开了执法部。
叶琉璃静静立在原地,没有回头去看,只身上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般,冻得执法殿的黑灵犬瑟瑟发抖。
暗狱里,青珞四人除了偶尔会被执法部的修士提出去审问一番,倒也没什么大碍。
尽管洗不清在场嫌疑,但他们四人一看就同承令真人无冤无仇的,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作案动机。因此,执法部的人并没有很快处置他们。
没怎么受罚,日子便照旧过,胖子三人心态尤其好,躺在湿冷的狱房里,仍旧像从前一般呼呼大睡。
而青珞呢,虽说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倒也跟胖子他们一样,不太担心目前的处境。
暗狱里布有太一宗顶级的阵法,就是元婴修士到了这儿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青珞好歹跟着阵术鬼才——令狐玄学了十来年的阵法,太玄宗十层阵塔她都给破了,这点儿小阵自然不在话下。
她如今就蹲在暗狱里天天研究破阵之法,不出几日,暗狱里的阵法就已对她形同虚设。
七日后,青珞鬼鬼祟祟地把储物袋里一大堆材料给摆出来,她马上就要破阵了。
恰在这节骨眼儿上,青珞的脚边突然灵光一闪,她心头一惊,赶紧闪开,摸了摸心口,才发现脚边只是凭空多了一本阵法秘籍,吓得她还以为是有人发现她要逃跑。
她把阵法秘籍捡起来翻了翻,封皮很熟悉,内容似乎也出自一个流派,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传送给她的。
令狐玄这么多天都没动作,她原本估摸着,这人肯定已经丢下她不管了。如今她阵都快破了,他又来献什么宝?
没怎么细看,青珞就已经把令狐玄送来的阵法秘籍随手扔进了储物袋里。
这要是让令狐玄知道,估计得气得跳脚。他足足等了七天,徒弟太过愚笨,竟还没破阵出来,他终于忍不住直接把破阵的秘籍给徒弟传送了过去,他的好徒弟居然不当回事儿?
然而,青珞只准备自食其力,她拿着阵法材料仔细摆弄着,一刻钟过去,终于摆出一个隐阵。
阵眼她早已找到,但由于破阵的动静太大,她只能再摆一个隐阵来遮掩一下。
一阵再平常不过的冷风吹过,暗狱的一间狱房里,突兀便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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