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宁愿她一辈子不知,嫁个门当户对的一辈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哪里不好了?”萧琼玉捏着帕子,语气冷硬,可眼泪已经落下来了。
宓岑暮叹息,“可她会不快乐啊,她还小的时候咱们就说过,这辈子只要她平安喜乐就好,晏之也答应会在一年内将事情都处理好,如若没有,药药才十六,再考虑亲事也不晚。”
“阿玉,”宓岑暮握住她的手,“我们让药药自己选择好不好?她已经长大了,我们只要跟在她身后,做她永远的后路就好。”
萧琼玉抿唇,“你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好的......但我的女儿,我真的舍不得她去那堪比豺狼虎豹的上京。”
“那就看这一年里,晏之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蔺晏之出了府后,并未回郡守府,而是七拐八拐出了城,穿过密林,进了一间栅栏围起来的小屋里。里面有个面上有疤痕的黑衣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急急传信与我,是有何事?”黑衣人抬眼看向他。
“自是有要紧事,”蔺晏之走到他另一边坐下,“谭师父,这次去上京,我准备公开身份了。”
黑衣人,也就是谭敦,眼神一厉,“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为何要暴露身份?”
“什么是最好的时机?等镇北王疼爱的儿子毒发?”蔺晏之也眼神寒沉,“还是,等你借着薛家人的手,伤害宓家人?”
“你都知道了?”黑衣人只慌了一瞬,又恢复镇定,“你在宓家那丫头身上耗费的心血太多了,都忘了正事,我替你把障碍扫平,岂不是正好?”
蔺晏之冷笑,“你错了,她与我而言并非障碍,我把她奉若神佛,若是无他,我们谁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会被你的儿女情长害死!”谭敦大怒,猛拍桌面。
“若你再动他,我会先害死你们,”蔺晏之淡声道,静静望着他,蓦地扯出唇角冷漠的弧度,“我说到做到。”
谭敦气得手都在发抖,这几年他渐渐发现蔺晏之的行事与他相悖,也越来越难以约束他,但看在他的确是在报仇的路上,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孰知他竟然为了个小丫头与他翻脸。
“我可以不计较薛家人找上宓家的事,”蔺晏之起身,面容坚毅、身姿颀长已是个男人的模样,“但请你,保护好宓家上下,否则先毁掉的,绝对是你在乎的。”
说罢,蔺晏之举步离开,在栅栏处听到碎瓷片的声响,他神色未动,径直上马。
经过今日堪称撕破脸的这番话,谭敦若还想要报仇,还想完成他心底隐秘的渴望,就只能动用人脉好好保护宓府。这样,他才能放心回上京,进行下一步计划。
晚间时辰,宓府主人家大多歇下了,玉衡院烛光微弱,显然两位主人并不在。而月兮阁内,稚宁眼神复杂地望着爹娘,几次想说话,都不知该说什么。
“镇北王世子?”最终,她勉勉强强重复了几个字。
萧琼玉点头,“是,晏之他是镇北王世子。”
“这,不是您新要跟我说的睡前戏本子吧,”稚宁勉强笑了笑,她猜过晏之哥哥的身份估计不一般,却没想到这么不一般,“娘亲,这不好玩。”
“娘亲跟你说认真的,以前瞒着你是娘亲不好,但现在你必须得知道了。娘亲知道你,你可能喜欢他,但你必须得正视你们之间的鸿沟,你放心,不管你选择什么,娘亲和爹爹都支持你的。”
稚宁揉了揉额角,“爹爹,娘亲,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我再仔细想想,这事儿明日再说,好吗?”
“好,那你再想想。”萧琼玉满肚子想劝她与蔺晏之划清界限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先遂了她的意,暂且离开。
稚宁平躺在拔步床上,愣愣看着床顶,半了猛地拉起被子蒙头。
镇北王世子?这是什么话本子突然成了现实?她大概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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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进上京副本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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