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商哲州离开没多久,江奕突然冲进房间,神情恍惚、慌乱。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我看得出他很紧张,很害怕。
他清澈透明的眼睛里甚至还带着湿润。
我猜,商哲州一定是给江奕打了麻药,不然,凭江奕的身手,他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良久,他松开我,握着我的肩膀,语气低沉焦急,“对不起,都怪我大意,没想到商哲州会突然过来,他有没有伤到你哪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对我左看右看。
我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摇头。
他看了半天发现我除了手臂上多了一个止血贴,其他什么变化也没有,他慌乱的神色才渐渐褪去。
他没有怪我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把所有的错都归责在自己身上。
他心疼我,怕我疼,可是谁来关心他心里的痛楚和畏惧?
被他抱在怀里,我感觉到他如雷般狂跳的心脏。
我想在他昏迷清醒的那一瞬间,他一定是最恐慌的,一定想着我是不是被人带走了,或者我又被人伤害的不像样子。
幸好,来的人手下留情,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但是从这天起,我进入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状态。
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都不是真的。
我常常觉得那个孩子还在我的身体里,所以张阿姨给我吃药的时候我会发脾气将水杯打翻,然后将她骂走,“我没有病,你们给我吃什么药?滚!都给我滚!”
一次两次之后江奕再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小时守着我。
把我当孩子一样喂我吃饭,喂我吃药。
但我的精神越来越差,好像又恢复了在东海时那种阶段性的恍惚感。
就算勉强睡着了,我也会不停地做梦。
梦里一会是一男一女满身是血的画面,一会又是那个从我身体取出来的血球放在托盘里的画面。
画面一转,他们又变成了凶猛的野兽朝我扑过来,要将我撕裂。
夜半惊醒,江奕惊慌失措地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床边将我抱紧怀里,一遍一遍地安慰我,“别怕,别怕,有我在,再也没有人敢伤害到你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乖,别怕。”
我没说话,但是心里的压抑狂躁让我莫名其妙张嘴就狠狠地咬在了他胸口上。
他胸口的肌肉很结实,咯得我牙齿都疼,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找个出口把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
“嘶……”他闷哼了一声,但仍旧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任由我发泄。
等我累了,松开他,他才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将我放回到床上,“睡会,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咬我,我不走,就在旁边看着你。”
他当真如他所言我床边看了我一夜,未曾合眼。
早上我醒来,他仍一动不动地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
不是我不想关心他,也不是不心疼他,而是我不知道,这个样子的我跟他在一起到底是为他好,还是祸害他给他带来更多的灾难。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身理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心理上的问题却越来越严重了。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画室画画,可画出来的色调不是黑色就是灰色,然后不满意的时候又全部将它们拆掉撕成碎片。
江奕就在我的身后看着我,任由我胡闹也不阻止,每次都是等我发泄完才走过来抱住我,哄我先去休息。
可是,我哪里静得下来,哪里睡得着?
我感觉我身体里所有的暴戾因子都因为这个孩子的消失而被全部激发出来了。
稍微有不如我意的事情,我就会对着江奕拳打脚踢,虽然我一个女人力气并不大,但我气急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时候甚至会拿水杯拿烟灰缸往江奕身上砸。
张阿姨常常吓得尖叫,在旁边劝我拦我,但都被江奕喝止住了。
可是他越是放纵,我越是变本加厉。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张阿姨拿着菜刀在厨房切菜,我像是得了魔怔一样冲过去抢走她手里的菜刀就往卧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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