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飞白张嘴从猫爪尖上咬走虾肉，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机翻了翻“偶像梦工厂”官方微博下的评论。
热度最高的几个都是在庆祝自己pick的小哥哥成功进入最后的淘汰圈，再次才是讨论这回排名的评论，差不多是一般在质疑排名，一半在表扬排名。
盛飞白把评论往下翻了翻，发现自家布偶猫出现的频率还有些高，底下的子评论数量甚至还要超过最上面几条热评，再一看回复的格式和发评人，显然多数还是水军：
我家哥哥被抹黑淘汰，肯定有内幕，和，抄袭狗滚出娱乐圈。
顾识又投喂了盛飞白一个剥好的小龙虾，然后舔了舔手指上沾的汤汁，继续熟练而残忍地剁掉一只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小龙虾的脑袋，沿着缝隙撬开甲壳，咔哧咔哧地把壳卸了下来，然后用爪尖扎着虾肉沾了点儿汤，塞进了自己嘴里。
“不知道谁买的水军，找不到源头，不过这回肯定不是荀星河了，”布偶猫嘀嘀咕咕地抱怨，“为什么没有网线成精呢？不然就可以顺着网络过去找到人了。”
盛飞白没说话，他被微博评论气得打了个嗝，皱着眉毛关掉了微博，又点开“偶像梦工厂”app看自家猫猫的数据走势。
顾识站起来越过餐桌亲了生气的盛董事长一口，猫舌头上满是小龙虾的香味，舌尖被辣得发热，盛飞白不由自主地又有点心猿意马，过了会儿才冷静下来，去给猫倒了一杯凉水解辣。
“我找人试试能不能查出来，”他说，“不过我在娱乐圈这边的人脉不多，可能要等一阵子，阿识这几天……”
他不知道怎么委婉地和顾识说这几天先不要用人形出门，免得在被人拍到放到网上评头论足，但顾识用亮晶晶的蓝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发出了一个愤怒的叫声：“喵！？”
盛飞白哭笑不得地抓住了猫脑袋上冒出来的耳朵，连接否认道：“不不不，怎么可能？阿识愿意陪我就太好了。”
布偶猫出去吸了一圈人，回来后发现还是自家铲屎官的口感最佳，暂时能吸个一年半载不会腻，而且他也很想盛飞白，想在他膝盖上打滚，并不打算出门，只想安静地做一只宅猫。
盛飞白想了一下，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主意：“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班？”
于是他又被精力十足地猫亲了一口。
盛飞白觉得自己可能打开了顾识的什么奇怪的关窍。
他冷静了一下，低下头打开“偶像梦工厂”app上的数据表，把手机横过来放大了屏幕，伸手在桌上画出了一道曲线。
“票数增长速度从上周五开始放缓，周日涨幅有一个突然下降，往后几天略有增长，但幅度不大，”他自言自语，“谣言正好是从周六开始爆发，数据看上去没有问题……”
然后他又去翻了翻自己加的粉丝群，群成员人数少了近一半，但气氛倒还算热闹，两三分钟就能聊出99+，基本上是在骂无脑带谣言的营销号和惋惜顾识被淘汰，偶尔有几个还没退群的说两句“抄袭石锤”，都被阿夏夏夏带头捶出了满头包。
群聊里的气氛和微博中截然相反，盛飞白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能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可能的怀疑对象——
第一个问题是：“阿识找工作室花了多少钱？”
顾识想了一下，说了个颇大的数字，然后就看到盛飞白皱起了眉毛。
“怎么了喵？”他问。
盛飞白有些迟疑地说：“这个价钱应该足够买大多数营销号闭嘴了，除非有人出更高的价格，我看了练习生们的内部资料，这个可能性不大。另一种可能是这就是份工作，如果查出来带头兴风作浪的工作室来自隆兴娱乐内部，那确实可能是真的。”
“我在节目录制前让杜高逸去节目组打听了你的消息，虽然还一同关注了其他人打掩护，但肯定有人在暗中关注，然后又爆出了一波关于你我的热搜，对方可能就确定了我的目的，他可能是想……”
他沉思良久，想不出对方可能是想做什么，慢吞吞地说：“隆昇矿业又不靠花边新闻做生意，这种消息对我不痛不痒，他的目的是什么？”
顾识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受盛飞白牵连，他开开心心地吃掉了最后一个小龙虾，跑去厨房洗了手，收拾起桌子上的外卖盒和龙虾壳放到门外，整只猫舒服地瘫到猫沙发上，用尾巴拍了拍一边的正常人沙发，叫盛飞白过来。
盛飞白走过来坐到猫旁边，习惯性地把猫摊开，用手摸了摸他的肚皮。
顾识咕噜了一声，把手机吐了出来。
盛飞白又忍不住摸了摸布偶猫软绵绵的肚皮，但他既没有摸到吃多了小龙虾的痕迹，也没有摸到手机究竟藏在了哪里。
布偶猫用左爪举着手机，伸出右爪在上面拍了两下，感觉身为一只没手指的猫妖，这样玩手机不太方便，于是又嗖的一下变回了人，被铲屎官顺势摸了两分钟后的腹肌。
顾识的肚皮被他摸得有点儿痒，他举着手机在对人来说窄小的猫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滚了滚，从盛飞白吃豆腐的手底下溜了出去，打开手机看了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手机有了信号，顾识点开WiFi试图蹭网，但他还没来得及试一试自己印象中的密码，就看到了盛季同发来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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