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茗茫然地点点头。
木浙转而往吧台走去，他打开冰箱，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凉气让他畅快许多。他的手胡乱在物品摆放整齐的冰箱里翻腾，顿了顿，然后想起自己是要找一个装满柠檬和蜂蜜的玻璃罐。
冰凉的玻璃罐拿在手上，他忍不住摇头一笑，真的，像个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太怂。
那头于清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趁木浙离开，她连忙靠在桌子上用凉凉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女孩的初次恋爱有多美好，于清茗就有多美好。她只要想到这些脸红心跳的画面，想到有个男人曾那样抱着自己深吻，她也算不虚此行这段恋爱冒险。
木浙拿出玻璃罐，又磨磨蹭蹭地拿勺子。开罐，开了大半天。他放下玻璃罐，深深吸了几口气，待脑子里浑浊的画面消散后，他又磕上了那个玻璃罐。
于清茗也不敢明目张胆往木浙那边看，她拿起笔，想着继续去写英文作业。但抬笔，下笔，刚才做到哪儿了？唔，改错，改错！
眼前是一整段的英文短文，可于清茗看得眼花缭乱，她迫使自己专心去看，但好像整个人还进不去学习的状态里。然后她轻声念着短文：“What is the explanation for the fact adults have……”
木浙终于战胜了那个玻璃罐，眼下将对好的柠檬蜂蜜水给于清茗端过来，就见小姑娘埋首认真的模样。他也不忍心打扰，站在她身后看了看。
于清茗的心乱糟糟的，念了三遍还没进入状态。
木浙低头看了眼，忍不住一笑，说：“fact后面要加个that吧。”
于清茗闻言一看，噢，好像还真是……
“那这句呢？”她指了指另外一句。
“Is it possible to acquire an additional language in the same sense one acquires a first language”
木浙眯眼看了看，说：“one前面加as.”
这是专八的历年真题，于清茗也不太能啃得下，可在木浙看来，似乎非常简单？
于清茗不禁怀疑，指着刚才的句子对木浙说：“那你念一遍我听听？”
木浙不肯，把水放在桌子上，他单手靠着，模样吊儿郎当的，说：“你让我念我就念？”
于清茗看着他，不说话。
可就是这样一个一言不发的人，木浙立马缴械投降。
“行行行，哪一段？”她真的不用跟他讲条件，他会主动投降。
……
木浙单手拿起卷子含含糊糊地只念一遍，于清茗就断定木浙的口语无敌了。完完全全的美式发音，让于清茗想起在美国时孟州的发音。对了，孟州还是木浙的好朋友呢！
那次孟州邀请于清茗给她接风，几次三番说到木浙欲言又止，她没有追问，但心里隐隐有些不自在。
愈发好奇，于清茗忍不住问木浙：“你是以前学英语专业的吗？”
木浙摇头说不是。
于清茗也摇头，说：“我不信。”
木浙用舌尖舔了舔下唇，犹豫了半秒，对于清茗说：“你前段时间去的洛杉矶，我从小就在哪里长大。”
“真的？”
木浙点头，“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那边了，所以英语应该是我的母语。”
“可是你中文很好呀！”好到字正腔圆的发音都可以媲美电视台主播了，所以于清茗真的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英文。
天呐，这就是差距吗？她这辈子死命磕英语，人家一出口就是雅思和托福。
木浙耸了下肩，自认为霸气又骄傲地抬头挺胸说道：“因为我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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