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顾不上那只猴子眼中流露出来的恳求,她咬咬牙,准备跳过门口的那根木桩。
这时猴子突然跑到她面前,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角。
“走开!”陈元冲它大喊。
可是猴子眼含泪水,呜咽地叫着,任凭陈元怎样打骂,它都不松手。
遇到危险,求生是生物的本能意识。
“走开!”见火势渐大,陈元一脚踢开了猴子,后退两步,咬紧牙关,往外面跑去。
与此同时,停在隐蔽的树林里面的车子里,坐着两个高大的男人。
“你还真绝情。”宋年毫不留情地批判道,但眼中却闪现过欣赏。
宋年是宋氏物流的大少爷,不过他不想子承父业,而是喜欢冒险与刺激。能跟江门如此合拍,是因为江门能带给他别人所无法给予的痛快感。
对于下一届的国际大赛,宋年投注了百分之百的关心,他期待看见江门获得冠军时精彩的模样,也一直在暗中配合他。
“你体会过钓鱼的乐趣吗?”江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元,仿佛在雕塑一件工艺品。
宋年摇摇头,“我没那么大本事。”
“你眼睁睁看着我怎么把鱼引上钩的,本事也不小。”
宋年轻笑一声,不可置否,“进行得怎么样?”
江门伸展了一下手臂,道:“一切顺利。”
看着陈元惊慌失措地走到车里,宋年突然有些好奇,“你猜她会折回去吗?”
江门摇摇头,“不知道,如果不会,还会有一场火。”
江门想要改造陈元,不惜费时费力,不惜绞尽脑汁。
他觉得艺术品要是一成不变那就没什么意思,他看上一件东西,如果一开始它是完整的,他就想把它打碎,如果它一开始是破碎的,他就想把它合起来。
然后再打碎。
现在,他正在合拼陈元的过程中,只不过塑造人,比以往他做的任何一件艺术品都艰难得多。可同时,也更加刺激。
宋年盯了屏幕一会儿,缓缓地说:“看来,你是非得烧得她良心发现啊。”
江门看着屏幕里那张慌张的脸,这是他第二次从大屏幕里看她,他对她的兴趣只增不减。
“如果她还跟以前一样,那有什么意思。”
“啧啧啧,江门,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男人。”宋年如此评价江门,但语气却丝毫没有怜惜。
陈元坐在车子里,慢慢缓过了神,此时她准备发动车子,可是低头一看,见毛衣的一角被撕破了一块。
是刚刚那只猴子。
陈元犹豫了一下,仍然将车子发动起来,一只猴子而已,不需要怜惜。
陈元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衣服缺了一块后,仿佛把她的心神也留在那里。
陈元的脚已经搭在油门上,但最终说服不了自己。
她泄气地把车子关闭,从后备箱拿出几瓶矿泉水洒在衣服上,然后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朝火场冲去。
木屋快要坍塌,陈元被烟呛得眼泪直流,她站在门口看着有些倾斜的木屋,然后咬着牙,冲了进去。
猴子还在原地一动没动,陈元诧异,这木桩她能跳得过去,善于攀爬的猴子应该更不是问题。
可是这只猴子的确没有动,它只是面朝下,紧紧地趴在原地。
陈元不想去思考它为何会有这样的动作,她快速地跳了进去,将它护在怀里,又急急忙忙往外跑。
刚跑出大门,身后就传来木屋坍塌的声音,陈元的心也跟着一揪,只差几秒而已。
陈元回到车子里,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看着不远处熊熊烈火,心还扑通扑通地跳着。
咽了咽口水,陈元决定先把腿上的猴子放在副驾驶座上,可是下一秒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腿上猛地一沉,还多了一丝黏腻感。
有个念头浮上心头,陈元心里暗叫不好。
她试探着抬起猴子的腿部,发现真和想象中一样,陈元顿时觉得被人当头棒喝,脑袋嗡嗡的。
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不知该怎么办,尤其是腿上还有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不停地蠕动着。
陈元痛苦地闭上了眼,可是心中的抑郁难以排解,她想了想,最终决定给江门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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