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房间里的内裤，也许我之前想错了。那不是一个女人的，也不是池旭的，而是无数个，被他杀害的人的。虽然知道池旭有洁癖，应该不会做出强奸的举动，但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还是让我恶心至极。
我之前精神一直很紧绷，现在才略微放松了些。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会，梦里都是碎尸残肢，时常惊醒，最后一次醒来已经是傍晚。
没人送餐过来，池旭回来了。他开门的时候我想过干脆冲过去，随便拿个花瓶敲晕他，但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会这么做。
他打开客厅的灯，我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
放下公文包，他走过来抱着我，说到：“今天上楼了吗？”
我没说话，他注意到我手背上的伤口，拿来医药箱帮我做了消毒，上了点药。
“是不是吓到了，没关系，慢慢就好了。”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居然有笑意。
“多少人，”我说出第一句话，后面也没那么难，“你一共杀了多少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我们认识的人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但我克制不住，我的内心在呐喊。“你为什么要犯罪？为什么要毁了自己，毁了我们的生活？”
他亲了亲我发红的眼角，我没动。然后坐到我旁边，一手揽着我的肩膀，说到：“你现在还不够坚强，要快点成长，到时候我再把一切告诉你。”
“咯噔”心跳了一下，成长，他说的成长是什么意思？
“咯噔”他想磨练我的心志，为什么？我越脆弱不是越好掌控吗？
“咯噔”他其实已经告诉了我，他杀了很多人，极有可能还有我们认识的。
池旭没有再进一步解释，去厨房做饭去了。
餐桌上，我看他心情还好，提了提写作的事情，没想到他完全不在意，直接说：“我帮你和Ada联系，你写完了拷在这个U盘里。”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U盘。我伸手去拿，他反过来握住我的手心，说：“你要听话，好吗？”
我忘了，比起我对他的了解他更了解我。他早就猜到我想通过文稿做什么，特意警告我。我点了点头，接过U盘。
晚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DVD，我什么也没看进去。
我提到说最近没什么灵感，他说电视和网络信号不可能接上，但可以帮我买书回来，问我要看什么类型的。
我说了几本书的名字，他答应了。
洗澡后我在浴室吹头发，池旭敲了敲门，我打开锁。
他进来让我坐下，看了眼被打碎的镜子，接过吹风机帮我继续吹头发。
我想起我们才搬进来的时候，我很兴奋，今天在客厅睡，明天在主卧，后天又跑去客房，池旭很迁就我。
有次泡澡我兴致来了想和他做，他不肯，说浴缸材质太硬。我牵着他从浴缸出来，靠在墙上，吻他，低声说：“这里好一点。”他还是不愿意，我又去撩他的耳朵，那是他的敏感带。最后我们还是在这里做了，那之后池旭叫师傅来改装了一下，在墙上裹了一层膜，防水但是略软，还在浴室也装了地暖。
我当时笑他小题大做，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但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想你每时每刻都过得舒服。”
“舒服吗？”池旭的手穿过我的发梢，问我。
恍惚间我看到了两年前的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站起身抱住他。他立马关了吹风机回抱着我。
“我们去自首好不好？我陪着你，被判多少年我都等你。”
他低声笑出声，我头靠着他的肩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小少爷，我如果被抓，就是死刑。”
我差点脱口而出：“如果你被判死刑，我陪你死。”但我没有，濒临死亡的感觉我还记得。况且这不仅是我和他死活的问题，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悔意或者惧意。
“你的思维不对，我本来想慢慢来的。”他抬手摸我的头发，呢喃到，“你可以做到的，对吗？”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在说什么，池旭就牵着我的手上了楼。
走进第二个房间，我注意到他拿出什么东西按了一下，我听到“咯哒”一声。
我后退着走到门口，拧了拧把手，门被锁住了。
池旭把房间里的尸体从墙上取下来放到手术台上并固定好，拿白布把头遮住，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些东西放到了手术台旁的盘子上。
有几把手术刀、缝合线和我判断不出的几瓶液体。
接着他从柜子后面拉出一排落地衣架，上次我没有发现这个。
他很快穿戴好了白大褂和口罩，对我说：“过来。”
我踱步前行，用余光瞄了一眼手术刀，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池旭笑了：“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快点。”
进房间后的一系列操作池旭非常熟练，他应该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我以前从没碰过手术刀，就算我抢到了也未必能占到什么好处。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要伤害我，反倒像是要解剖尸体。
他给我穿戴好了同样的服饰，还帮我套上了橡胶手套。这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不仅是想让我围观。
“照我说的做，”他把手术刀放在我手里并帮我纠正了姿势，“从这里下刀，切进去0.5厘米，然后这样。”他握着我的手顺着胸型滑动了一公分然后顺时针旋切了一下，贴着女士左胸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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