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声你今天怎么要过来？”石先生笑着看着两人，意味深长地瞧了自己这个外孙一眼。
“来看看外公，顺带把小初带过来。”慕徵声道。
“我看这顺序是不是反了？”石先生笑道。
季初：“……”
这么明显吗？
石先生看了季初一眼，在季初的无名指上停留许久，道：“这就把人拐走了？”
季初没有想到石先生会这样直接地把他们两人的关系点出来，饶是他脸皮的厚度，都是红了脸，手尴尬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小初是个好孩子。”石先生喝了口茶，“有天赋，肯努力，好好对他。不要学你们娱乐圈里面那一套。”
“是。”慕徵声点头。
季初愣愣地看着这祖孙两人，不明白为什么石先生就这么简单地同意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似是看出了季初的疑惑，石先生笑了笑道：“我当年两个女儿，都让她们学习古琴，大女儿到后来被洋人的乐器给迷住了，小女儿就没有那天赋和耐心。”
“一开始我也生气啊，我石家传了几十代的琴，难道要断在我身上？”
“后来我太太就劝我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老一辈去掺和什么？后来她走了我就看开了，就躲在这里随她们去了。”
“所以我明白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没有必要一直去干预。”
“徵声是一个固执的孩子，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不会轻易去更改了。”
“就像当初这孩子要去唱歌，我也叫他们别拦着他，这没用。到现在不就好好的？哪里比他们在大厅里面弹琴的差？”
“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对孩子的举动，至多是帮他们鉴定一下，哪里要管其他的？反正小初我还是挺喜欢的，多有灵气的孩子。”
季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迷糊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石先生对自己的评价为什么这么高。
在他这里学琴，季初自认为也没有做出特别讨喜的举动，偶然也会偷懒什么的，学琴的天赋只能一般般，而石先生在平时教导之时，也没有体现出什么偏爱，至多是那本他亲手写的曲谱罢了，怎么会……
看出了季初的疑惑，慕徵声轻笑一声，道：“外公很喜欢小初演的戏。”
季初沉默了。
原来如此啊，感情有灵气指得是演技啊。
对于演技，季戏精还是很有自信的。
“没事你就走吧。”石先生下了逐客令，“还要练琴呢。”
“嗯。”慕徵声点头，看时间他也差不多该走了，他临走前对季初道，“到时间我来接你。”
又对石先生道：“外公再见，保重身体。”
“行，我知道。”石先生将慕徵声逐走，见他离开，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淡淡道，“徵声性格执拗，看准了一个人就不会再变，你性格比他变通，以后在那个圈子里面多帮他一下，也算你们互相做伴，互相扶持了。”
“是慕徵声他一直在帮我。”季初实事求是道。
“你的天赋以后不会比他差，迟早如此。”石先生笑了笑，“成为一个影帝配他这个天王怎么样？”
“好。”季初笑着答应。
“这次双生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来练琴。”石先生拿出古琴，忽然想出什么又道，“瞧我这记性，你昨天生日我倒是没有给礼物。”
“外公肯教导我琴技就已经够了，生日礼物就不用了……”季初着实对生日礼物这四个字有些阴影，想起他娘明年不变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又想起了慕徵声昨天用一首已经完成一半的歌，一个戒指弄得自己以身相许……
想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季初的事情，石先生笑道：“你和徵声关系密切，也相当于是我外孙，更何况你也叫我一声外公，教你弹琴又算什么？不过我这里的确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就把这张琴送你吧。”
石先生指着自己面前的这把琴道。
这是一把极其漂亮的琴，上面雕刻着些许图纹，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季初脸色微微一变，忙道，“这个不行，我收不起。”
这可是石先生天天弹奏的古琴，不说价格，但是见他日日弹奏，想来也是极其喜欢的一架。
“这把就可以了。”季初指了指自己一直弹的那把，看上去就是一把练习琴，不值什么钱。
石先生笑了笑，“这琴本来是留给徵声未来媳妇的，不给你我难道给别人？”
“是吗？”季初脸上出现了一丝迟疑。
“不然还有假？”石先生点了点琴弦，“这便是徵声当年取名时勾的琴弦，你难道想给别人？”
“……不想。”季初说实话道。
“那就收着，小伙子扭捏什么？”石先生将琴放到季初面前。
季初愣愣地接过古琴，离得距离近了，他仿佛可以闻到从琴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似有些檀木的气息，又带着幽兰的清冷，让季初不由想到了那个人。
“谢谢外公。”季初将这琴接过以后恭敬道。
既然不能拒绝，便大大方方地收下，再努力学习古琴好了。
石先生满意地看着季初，他不会告诉这孩子，这把琴是他妻子给他做的，他向来是爱不释手的。
只是斯人已逝，独留物品来悼念，终是无趣，不如留给后人把玩……
自从拿到这把琴后，季初便更加努力，若说之前是用了八分力气，那如今便也近乎于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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