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徵声听得认真，偶尔也会提出自己的疑惑，季初按自己的想法给慕徵声一一解释。
“那我再试试。”慕徵声沉思良久道。
“注意情绪。”季初提醒道。
慕徵声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这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如果说刚才在对戏的慕徵声虽然话语不多，却是尚有一丝烟火气，现在的他却是宛如羽化而登仙，遗世独立。
只是这份气息后，是掩盖不住的虚弱之气。
“你……来做什么？”那双泠然的眸子，微微一抬，冷冷地看着对面之人。
“我自然是来看看你。”季初帮慕徵声对戏，立即也换上了一份带着得意的嘴脸，他抬手抓住慕徵声的下巴，“让我看看这是谁……哟，不是玄青门的新掌门吗？这么落到这副模样？”
慕徵声是依旧是一副傲然的样子，微微撇开头，不理那个人。
“呵，还高傲呢？还以为你高高在上吗？”季初又把慕徵声的脑袋拽了回来，“你还以为你那师弟会来救你？你们玄青门都要被灭了！”
慕徵声的眸子微微一缩。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似是无力，但却是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威胁我？”季初冷笑一声，甩开了慕徵声的下巴。
慕徵声微微踉跄，有些狼狈。
“我告诉你，别指望谁来救你，玄青门灭了，你师弟也感觉活不了多久了。”季初冷笑着，这次捏住慕徵声的下巴，拿出一个药丸似的东西，硬塞入他的嘴巴。
“这种好东西，还请宫掌门慢慢享用了。”季初笑着扬长而去。
慕徵声口中的丹药入口即化，他痛苦地呻吟一声，跌坐在地上。
“唔……”慕徵声紧紧咬住牙冠，双手握得指节发白。
“玄青门……”
“云舟……”
他低声喃喃道。
“不会的……”
“云……咳……”慕徵声神情恍惚，眼睛已经失神。
“舟……”
他似是想起来什么，忍着巨痛，在食指上面咬了一口，他颤颤巍巍地在地上写起来。
云舟保重。
莫念玄青。
写完这八个字似乎是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咬了咬下唇，硬生生地将嘴唇咬出血来。
走，越远越……
一个好字尚未写完，慕徵声的手指就顿住了，他强撑着想要继续写，却是徒劳。
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慢慢垂下，不再有往昔的气息。
“好！”季初还没有来得及夸赞慕徵声，一旁就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两人齐齐回头就看到一位健朗的老人看着他们。
老人身着戏服，一派闲云野鹤的气息。
“祝老。”两人客气道。
“嗯。”老人点点头。
这位祝老是一位老戏骨，是请来客串的，戏份并不是很多，也就是这两三天才来的。
“演宫执故的小子，听说你原来是唱歌的？”祝老问道。
“是的。”慕徵声恭敬道。
“原来没有演过戏？有没有训练过？”
“没有。”
“天赋不错啊。”祝老感叹道。
“谢谢祝老夸奖，只是本色出演而已。”慕徵声不卑不亢道。
“那说明你演什么像什么。”祝老笑道。
过了一会儿，似是发现了什么，他目光不移地盯着慕徵声。
“唉，你长得倒是有点像我一位老朋友。”祝老仔细地看了看慕徵声，忽然道，“不过你小子比他长得好看。”
“多谢祝老夸赞。”慕徵声头一次听见一位长辈夸赞自己的长相，有些尴尬道。
祝老将目光转向季初，看到祝老看向自己，季初忙对他笑了笑。
“年轻人倒是有朝气。”祝老显然很喜欢季初，笑眯眯地道：“年纪轻轻就会指点别人了？”
“也就是慕徵声不嫌弃，其实我水平还不行。”季初这话说的是认真的，他的演技虽然在同龄人中算是演技最好的几个，但是和这些老戏骨比还是差好多的。
所以他自然不会在祝老面前自然不会自视甚高。
“在你这年纪有这水平已经不错了。”祝老见季初这么谦虚，脸上笑意更深。
“还有很多提升空间。”
“的确。”祝老忽然严肃起来，“就拿你刚才演的为例。”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以什么身份去看宫执故。”
“一个见高踩低的小人？”季初有些不确定道。
“你自己也觉得不对了？”祝老厉声道，“你是觉得魔教卑鄙，会派一个见高踩低的人来处理宫执故，从而侮辱他。”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侮辱他，而是在调戏他？”
季初微微一愣。
是啊，可能是下意识地不想侮辱慕徵声，所以用了比较温和的方式，但是细思之下，这并不合理。
按照他所想，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魔教的小喽啰，常年被人欺负，难得等到一个机会可以去侮辱一个比自己强太多的人，怎么可能就是捏下巴这么温和？
这的确是像在调戏。
“谢谢祝老指点。”季初虚心接受了建议，“我再演一遍，您可以帮忙看看吗？”
祝老笑而不语。
季初就当他同意了，微微调整一下呼吸，眼神便变得有些扭曲，和刚才简单的得意相差甚远。
祝老微微点了一下头。
“让我看看这是谁……哟，这不是玄青门的新掌门吗？这么落到这副模样？”季初说着台词，一边扯住了慕徵声的头发，将他的脸拽到自己面前。
似乎是被慕徵声高傲的样子所激怒，季初的表情更加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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