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9】酒吧偶遇
你说男人么，烟酒都不沾，那也是可能的。
可惜齐大少就不太行了，他哪样都没少沾，回了四九城烟戒了也就懒得随身带，贴尼古丁片也不适合现在这么个情境。
他漫无目的地晃悠了一下，想起《烽火》这剧组下榻的酒店是齐氏拐了个弯的子产业，就也溜达去了地一的酒吧。
路上还接了安大小姐一通没事找事的电话约了第二天地陪。
“明天我去你们剧组玩你负责招待我呗！”
齐大少习惯性看了眼表，才想起上次那只卸过表壳后好像就被他随手扔在酒店了，不过手机上也有时间，清楚地显示安大小姐这电话来得颇不该是一个小姑娘还不睡的时候，齐大少掀掀眼皮，懒着调子问电话那头的安大小姐：
“安大明星忙里偷闲啊？夜半三更还打电话到我这儿？就不怕被你家老爷子发现了再误会你谈恋爱？”
“我跟你啊？别逗了！”
齐大少哼声笑了笑：“就是跟我不才麻烦么，毕竟不是个正经人——”
安大小姐倒也不客气：“你少说不正经的，我就问你明天陪不陪吧？”
齐大少倒也没什么不行的，只是有点好奇安然最近不是很忙么？又来折腾这趟做什么：“烈哥明天没时间陪你？那你还来干什么？纯探班呀？”
安大小姐像是撇了撇嘴，不知怎么有些不满似的：“他晚上陪我，你白天陪我，不行么？原来我支使不动你？”
“那怎么会呢？好歹安大小姐你性别那栏也得勉强填个女字不是？”
“你！混蛋！”安大小姐到底是习惯他不着调了，稍稍抱怨了两句就也拿出拍板钉钉似干脆的架势，“那可说定了啊！你明天可得把时间都给我空出来！”
“放心，我……”齐大少下了电梯就也好像听到了钢琴的声音，顺手推开了酒吧的门，就也看到了酒吧台上钢琴那里坐着弹琴的霍辰，齐大少一顿，又扯开了笑，懒懒地像是只对着电话继续，无比随意地走了进去，“我闲得很。”
酒吧里不知为什么好像被清了场，可是齐大少也不在乎，走到吧台那里，听着同样没被他这打扰扰断的钢琴“伴奏”声，直到挂了电话。
就也在这“伴奏”里毫不在意地找到了冰球装进了矮杯，倒上威士忌。他晃了晃杯子直到指尖被凉到有点冰了，又被挂壁的湿意浸透，就也喝了一口。
如果叫齐筱筱那种不懂得喝酒的人说，这种感觉大概也就就跟喝碳酸水差不太多，冰冰凉的又刺激，在齿舌开始又到喉咙里炸开，只是喝下去后反而有些热——
是热。
热到胸膛滚烫，像有火在烧。
烧得人燥热不堪，可越是浮躁齐大少越爱烧它，越是浮躁到极点，他那双盯起人来毫不避讳的眼睛也反而就越是冷清又清醒，清醒得危险，越过空荡荡的人海，直直地叫视线落向可能正是他浮躁根源上的一环。
这世上的人有些畏惧高度，越站在高处越不敢往下看，可有人偏偏要相反。
如果真正切身懂得恐惧和兴奋也都是源自刺激的产物，那大概也就明白这世上很多东西难以永保绝对，尤其是人的感觉，那就更是可以被轻易欺骗的东西。
霍大明星此时就坐在那里，而钢琴声回响在酒吧，却反而更显得他好似如此安静。
酒吧此刻被删繁就简到只剩月白的聚光灯四散打得凌乱，只一道歪歪斜斜地映出他在冷色的打光里更得瓷白无瑕的脖颈，和领口那一小片肌肤。
他看来简直就像自带荣光的某种由矫揉造作的文学最爱比喻的存在的羽毛。
不过没那么柔软，要更冷些。
被他这么像是对待猎物一般锁定着也无动于衷。
齐大少爷谐谑地轻笑了一下，拿酒杯底在大理石的吧台上敲了敲。
那钢琴声就也停了。
——像是被他“惊扰”到才能打断。
——好像他没注意到自己进来一样。
——如此地……
“你多久没弹琴了？手这么生？”
他这几天都混在一堆小姑娘的群里，那些小姑娘迷恋对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三句话不离他。而他偶尔听她们闹腾，哪怕左耳进右耳去也难免能记下些乱七八糟的，叫他如今对这家伙的事有些一无所知、有些却有的没的清楚得太细。
他是知道霍辰不唱歌的，却不知道霍辰反而会弹钢琴。
不过稍一想想也就明白了，大概他来的这地方就是人家清场准备叫粉丝庆生的那地儿，露这一手也不就该是为哄他那些粉丝顺便装个逼。
这年头稍微会点什么的也就敢现出来，稍微包装吹吹也就成了“才艺”，兴许或许还要买个热搜争取出个圈，都已经成了套路，或许还有那么几个剩下了几分真心，可泥沙俱下，混在其中也就叫人猜不出来了。
不过倒也还别说，霍辰这模样这身材穿个白衬衫往那一坐倒也真像个粉丝爱吹的“王子”，就是“高冷”了些，反正也都是能讨小姑娘喜欢的人设——
可惜此刻包装得这么好，却只有他齐大少这么一个新上任的“对家”在看。
“我建议你生日会上就别更特意弄打光了，这样刚好。”
犹抱琵琶半遮面，装作无意得刚好。
遮掩刻意得刚好。
就也掩盖了做作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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