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令我大开眼界。”
秦父想起当时在场还有另外一个人,就说道:“好,你不肯承认,就让那个小子过来,说清楚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北光推门进来了,他脸色并不好,很苍白,乌黑的眼睫微微敛着,倒显得脆弱又乖巧。
他进来就喊了句老师好,便也像个锯嘴的葫芦,没吭声。
秦父倒是怒极反笑了,他来回踱步,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互相包庇,妄想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人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责任,就应该悔过和道歉。难道你们父母没教过你们这么简单的道理吗?既然你们不开口,那没办法了,我只能跟能开口的人谈,叫家长吧,我倒是想跟你们父母谈一谈,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你们这种孩子!”
一听到要叫家长,夏北光的脸更白了些,几乎要褪尽血色了。
李帘青忙说道:“这两个孩子家庭情况特殊,一时半会的,可能没办法赶过来。”
“电话呢?电话总有吧?”
“打过了,暂时还打不通。”
秦家需要个说法,秦父又做出了一副不开除周锡就不罢休的姿态,周锡和夏北光又不肯开口,因为完全不知道那日真实情形如何,李帘青纵使是想帮忙也实在是帮不上。
秦父见二人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越讲越来气,说什么也要去见一见他们二人的父母。
秦父掷地有声地说:“我儿子绝没有让人这么欺负的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还是很凝滞。
夏北光脸色越发苍白,他沉默许久,张了张口,还未吐出半个音节,周锡就在他之前,骤然出声了:“是我把秦泽推下去的,你们要开除我也好,要告我也好,悉听尊便。”
秦父紧紧盯着他,忽然笑了:“好,你总算承认了。”
周锡被暂时停了课,秦父想要告周锡故意伤人,就开始收集证据,便找到学校,想要事发当日的监控。
但非常不凑巧的是,当日的监控恰巧出了故障,整一天的监控都消失了。
起初秦父怀疑学校有意包庇,学校则解释普通班恰巧位于最古老的那教学楼。
当秦父质疑为什么要搬到旧教学楼上课时,学校给出的回复是学校新生数量太多,才不得不迁出去往旧楼。
因为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监控也是早已应该被淘汰的落后款式,平日里自然会有乱七八糟的小毛病。
听说秦泽醒了,李帘青便带着夏北光亲自来了一趟医院,当时秦泽额头上裹着纱布,看样子伤势已经大好了,躺在病床上懒洋洋地看电视剥橘子。
明明是一个病人,却脸色红润,姿态逍遥,倒衬得健全的夏北光眉眼苍白,脸颊消瘦。
他见了夏北光也只是笑了笑,好像毫不在意,也并不开口。
夏北光抿紧了唇,忽然对李帘青说:“老师,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单独跟秦泽说。”
李帘青闻言起身走了,只是她却没有走远,而是在病房外呆着。
两个人说了许久,门才从里面被推开,夏北光走了出来,他脸色比进去之前更近白了些,却一言不发。
李帘青看见他额上有汗,下意识想伸手去擦,对方却躲过了。
再之后,便是秦泽不知怎么说动了秦父,让他不要再告周锡。他年纪小,伤势也不算太重,在医院将养了一段时候,就很快大好回校了。
夏北光倒是一如既往的,见着人也还是会笑,很有礼貌,若无其事的。只是他身边到底少了一个人,便显得安静了许多。
班上无声无息地走了一个人,提起夏北光和周锡,众人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因为也有流言蜚语,说是周锡替夏北光顶罪。平日里周锡对夏北光如何,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听了那些话再去看夏北光,难免会生出几分微妙的心情。
只有李帘青知道,那不并是流言。
早在秦父提出要看监控之前,她就提前来了监控室,监控没有坏,能很清晰地拍到三个人之间的争执。
首先是秦泽故意挑衅,不知道对这夏北光说了什么,眼见着周锡就要暴起,还是夏北光拦住了他。
二人手里都抱着书,那正是上课时间,想来他们是帮老师搬书,却刚巧遇见了秦泽。
又或许那并不是巧合,因为秦泽已经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其实是蓄谋已久的也未可知。
本来直到这里还算得上是相安无事,二人与秦泽擦肩而过的时候,秦泽却张了张唇,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
夏北光停住了脚步,秦泽还毫无察觉,就在此刻,夏北光转过了身,揪过秦泽的领子,狠狠给了他一拳。
秦泽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向前栽去,一骨碌地滚到了楼梯底下,额角在楼梯的边缘撞伤了,大片嫣红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李帘青手心都发凉了。
是夏北光将秦泽推下去的。
她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李帘青知道秦父为了起诉周锡,一定会来要这段监控,但一旦对方看见了这段监控,矛头就会立刻转向夏北光。
她必须在夏北光和周锡之间做出抉择。
自己只能保下一个人。
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道德与理智在她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她还是想起了夏北光那双清澈的眼睛,乌黑的,湿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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