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扫了婢女一眼,温言道:“燕夫人向来赏罚分明。”
何似站在后面,听见小宫人在说悄悄话。说那燕夫人自经历生产以后,长久卧病在床,如今掌事的是然夫人。然夫人年纪虽轻,毕竟出自大家,处事得体,不仅将偌大的皇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与燕夫人也相处和睦,铸就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话。
何似却嘀咕。娥皇女英,齐人之福,大抵是不少男人心中标杆。但当他们对妻妾和美大加赞颂时,是否知晓,女子向来心性浅,如何容得下感情里多个TA。
她正偷偷感慨,一双手伸到面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美人声音悦耳:“孟姜何须多礼。”
两相对比明显,何似把被灶火熏黑的手搁在衣服上擦了擦。
“不知当日筵席预备何物?”然夫人问。
何似看向外饔,外饔忙躬身答:“回夫人,是八珍。”
他们按照《周礼·天官》及《礼记》所列的古膳食,分别是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珍、熬珍和肝膋。
阿然饱读史书,对于这一富含深意的安排颇为满意。她打赏众人一番,拉起何似的手走到一旁。
“孟姜,其实你大可不必委屈于此。”阿然摸到何似手上的老茧和水泡,叹道。
“谢谢夫人关心。不过我很喜欢在这里。”
何似说的是心里话。她从未见识过古代八珍的做法,比如淳熬,是把浓稠肉酱煎香,浇在煮得恰到好处的稻米饭上,还得拌上炼好的猪油膏。就像后世的猪油拌饭一样令人狂喜。
“公子说你生性这般,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确是如此。”阿然笑道。身旁的侍婢低咳一声,阿然了然:“虽说该改口,但孟姜并非外人。”
何似猝不及防就被拉进了阵营里,脸上神情不自然。阿然看了,笑着摇头,心里石头却也落了。
看来这二人是铁定了心要走。也好。
另一个吃了“秤砣”的就是张良。
“张先生还是不肯留下嚒。”
啪!随着话音,在金质棋盘上落下一枚玉棋子。击玉敲金,落子无悔。
一局毕,张良伸了伸腰,语带讥诮:“丞相何须再三试探。”
李斯老脸一红。他自是看出张良并非池中物,如今朝政初定,若有他在,是朝之幸民之福。但他也知道,这个年轻人对自己满怀敌意,是为了公子非。
李斯与韩非同出一门,亦敌亦友。世人都说李斯嫉恨公子非才学绝世,生怕被取而代之,所以下手谋害。他李斯也甘愿替主子和野心认下这笔账。
“老夫今日是为陛下而来。”李斯道:“陛下知人善任,赏识先生,先生也当结草衔环以报。”
张良抿了口茶汤,冷笑问:“依丞相所见,良该如何报答?可当领金印紫绶?”
金印紫绶,掌丞天子助理万机,唯有相邦才能有。
这句话不出李斯意料,所以他坦然以对:“先生有志于此,老夫甘愿让贤。”
张良不答,而是毫不客气地笑。这下,李斯的老脸更挂不住了。
自内室走出一人解围。
“先生既然去意已决,我有一言相告。”
* * *
“所以咱们就走了吗?”
“阿姿不舍?”
何似撇撇嘴:“我又不是留侯,没人留,也不会留。”
感情世界里不能拥挤,多个她或者多个他都不必。何似越看扶苏和张良这对CP,越觉得有必要早早溜之大吉。
“公子就没说点儿别的?”何似好奇。张良含笑敷衍,她倒也不深究。
他们一路向南至渭河。今年的河水,依然凄清且丰满。
河边有新兵打着赤膊在操练。因是蒙天放带队,两人便去道别。蒙天放指着其间最显眼的小伙子道:“那姓韩的小子与孟姜还是乡党哩。”
何似一听来了兴致,方要细看,被张良挡住眼睛。啧,哪里来的醋意。
张良仍是微笑着,只深深看过那人一眼。时局既已更改,步入正轨,他无意再与天抗争。所谓汉初三杰,就让他们存在于另一片天地。这既是扶苏的嘱托,也是新皇的誓言。
“咱们去哪儿?”
张良方要开口,遥遥地见一叶孤舟摇曳。摇桨的蓑衣老翁远远打了照面,张良一愣:“师傅!”
是魏辙,也就是黄石公。
何似也喊出声:“还有黎姜!那那人是?”
还能是谁!一对中年人相依相偎,共度寥寥余生,然后从容赴死。
船上三人看过来,河上起了白雾,他们的面容模糊,却无疑是安详而平和的。张良呼出一口气,郑重地行了稽首礼。
也许谁也不会想到,前来送别千古一帝的,竟会是博浪沙的刺客。
生命短暂犹若露珠消散。秋风起兮云飞扬,孤舟消散。人间正道,各有答案。
“现在可以想想去哪儿了吧,留侯大人。”何似话未说完已被打横抱起。
“大人占之: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维虺维蛇,女子之祥。”
啥?
良人,咱们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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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做吧。(本章节省略2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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