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烟？”乔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下时间，半夜两点半，“怎么了？”
“乔砚……”菅漠烟的声音带着哭腔，“李硕出事了……”
“别急，慢慢说！”乔砚马上精神了，昨天晚上，菅老师非闹着回去准备下周实验的材料，没想到刚分开一天，人就哭唧唧的了。
“我在医院，你快过来。”菅漠烟抽噎着，声音慌得不行。
乔少爷吓坏了，问了医院的名字连忙飞车过去，大半夜的得亏路上车少。
“在这！”菅漠烟等在医院门口，只穿着单衬衣，哆哆嗦嗦的挥着手。
“你是想冻死？”乔砚脱了外套披了上去，“下回再这样我揍你。”
“李硕自杀了……”菅漠烟好像非常混乱，眼神四处乱飞，明显是吓坏了。
乔砚心疼的不行，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下轻轻拍着后背，“别怕，有我在呢。”
“李硕服毒了，”菅漠烟开始哭，“现在在抢救，都怪我，都怪我，我没看好实验室的化学试剂，都是我的错。”
“慢慢说，怎么回事？”
“李硕他……”
在菅漠烟哽咽的叙述中，乔砚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说实话，这事很难办。李硕这个孩子他有印象，户外活动碰见一次，是个挺乐观开朗的大男孩，然而，就是这个孩子，没能熬过父母那关，选择了自杀。
喜欢男人被发现，是个人都会受到打击，李硕爸妈的反应乔砚不奇怪，毕竟当初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这孩子的轻生方式，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菅漠烟。
菅漠烟作为助教，负责指导学生的实验和实验室的日常管理，其中就包括各类化学试剂。
说来也巧，菅漠烟知道某些试剂有剧毒，因此保管的格外小心，偏偏昨天下午，上厕所那会功夫，就被同在实验室里的李硕偷拿了一些，某种意义来说，这就是他的失职，没有做到钥匙随身携带。
乔砚安抚好菅漠烟，带着人去了急救室外，没一会校领导和学生家长就到了。
李硕的妈妈上来就给了菅漠烟一耳光，事情发展十分意外，乔砚压根没防备。
“都是你！”李硕妈妈咬牙切齿，巴掌再次挥过来的时候被乔砚狠狠抓住了。
“要点逼脸成吗？谁把他逼的自杀你没点逼数？”乔大少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压根不懂得怜香惜玉那套。
“怎么，他喜欢男人就不是你儿子了？他不过就是喜欢个男人，又没杀人放火，你作为他最亲的人，不但不理解，反而用断绝关系威胁他，现在好了，他活不下去了，你还好意思怪别人！”
“你放屁！”李硕爸爸不干了，“要不是那老师没管好，我儿子能偷到毒药吗？”
“谁放屁啊？”乔砚冷冷的笑了，“告诉你，你儿子那行为就是偷窃，损人不利己。再说了，要不是你们逼他，他能想死吗？他要是不想死，能偷药吗？最终责任就在你们那，你们亲手逼死自己的儿子。”
李硕爸妈身子一震，情绪更加激动。
“你胡说！我儿子不是同性恋，不是我们逼的他！”李硕妈妈嚎叫的歇斯底里，坐在地上大哭大闹。
“我胡说？你去问问他舍友，那封遗书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
李硕爸妈如遭雷劈，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菅漠烟身边的小个子男生，他们对这孩子有印象，儿子带他回家吃过几次饭。
“叔叔阿姨……”外号是“饭团”的小男孩哭着递过去一张纸，皱皱巴巴的。“我回宿舍就看见李硕吐白沫，手里攥着这张纸。”
李硕爸爸哆嗦着接了过来，夫妻二人只看了一眼，就发出骇人的恸哭，李硕妈妈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在那张皱皱巴巴的纸上，只写了一句话：不会再有人丢你们的脸了。
校领导安抚好学生家长，一脸复杂的走向了菅漠烟，说实话，这个小助教说开除就开除，没钱没势，用来堵枪口最合适不过，只是没想到乔大少爷也卷了进来。
他认识乔砚是因为乔家每年都会赞助学校一大笔款项，尤其是这几年，都是乔砚代表乔家出面。看刚才那架势，乔少爷是非常维护这个小助教的。
“那个……”校领导摸了摸自己的眼镜，还没来得及出口，菅漠烟就把自己卖了。
“主任，都是我的错，是我失责，我会主动辞职，也会向家长说明情况，要赔多少钱，我自己承担，不会连累学校的。”
校领导：“……”
乔砚：“……”
“真的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菅老师低着头牟着劲主动背锅，看的校领导都不好意思了。
“那个，乔少爷，我……”
“别跟我说，没用。”乔砚一把搂住菅漠烟，将人拉到一旁坐了下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事确实不太好办，我们也是真的没办法，按规定实验室的钥匙绝对不能离身，也是对学生负责，毕竟都才20出头，心智还不成熟。”
乔砚嘲讽的笑了，“约炮鬼混的时候可没见他们心智不成熟，才20出头？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就算那小子今天没偷药，而是从实验室的窗户跳下去，那也肯定是漠烟的锅，谁让他没把窗户堵住，这就是中国家长的思想，有事了就找学校闹，学校就把老师怼出去挡枪，我都理解，所以你就秉公处理吧，我们家也不差漠烟赚的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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