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霆回去殿上与玉篌、君铠二人又吃了一阵酒,玉篌因见霁霜与玉笛都去了,方朝霁霆问道:“上回皇后寿辰那日,我与玉笛同来,你究竟说了做了甚么,惹了她不快?”
霁霆听言一愣,问道:“我惹了她不快?她怎么说的?”
玉篌促狭一笑,道:“我问你,你反倒问我?你只说你究竟闯了甚么祸罢。”
霁霆听得奇怪,蹙着眉细细思量一阵,摇头道:“未曾啊,我都并未与她单独说话,寿宴上吃茶、吃酒、博彩、顽笑你皆在场,我何曾惹了她?”
玉篌想了一想,问道:“你果真没有与她单独说话?”
“自然没有的!”霁霆答道,“我们虽已有了婚约,可向来相处都是避嫌的,这一点你还不知?”
君铠在一旁却早已听得急了,问道:“玉笛究竟怎么说的?你不把话说明白,倒在这儿为难霁霆,你究竟想打听,也得自个儿说清楚才是!”
玉篌瞧了君铠一眼,转了转眼珠,又朝霁霆道:“玉笛问我你是不是有了二心!”
霁霆听言心头一跳,忙笑笑说:“这……这是……何出此问?”
玉篌道:“我再问她,她也不说了,只是玉笛那人你还不知?最是冰雪聪明的!甚么蛛丝马迹能逃过她的眼?她既这么问我了,必是知了甚么,你还不细想想,究竟是那里泄露了端倪罢!”
君铠听了这话,忙朝霁霆问道:“你果真心里有了人?”
“那有甚么人!”霁霆被问得心虚,慌张地吃了一口酒,垂着眼道,“大约是玉笛捕风捉影、拈酸吃醋罢了!”
玉篌听言笑骂道:“这便是浑话,玉笛岂是拈酸吃醋之人?便是铠呆子也不信的!”
君铠亦点头附和道:“正是了,笛妹妹自小聪明懂事,又一贯心思颇重、喜怒不形于色,便是果真受了委屈也不曾张扬吵嚷。而今既把这话问出来了,必是知了甚么。霁霆,莫非你连我们也信不过?这点子心事都不肯与我们说?究竟是喜欢上了个甚么人物儿,我们二人还能笑你骂你?不过一起替你想辙罢了!”
玉篌亦道:“你也不必因我是玉笛哥哥便顾忌甚么,终究咱们男人之间的事,我自然也明白的。不拘你与那不知谁家的女儿生了甚么故事儿,若是情浅,一时乱性,我们自有法子料理;若是情深,更该与我们说说,好将这利害关系与你分辩明白,免得你自个儿钻了牛角尖,反倒不好。”
霁霆瞧着眼前的两个兄弟,见他们的言辞恳切、目光诚挚,心里却愈发踌躇,正在犹豫之间,其芳忽走上殿来,报说金桓宫外有人求见。
霁霆听得讶异,问道:“这时辰,宫门都已落了锁,谁人要求见我?”
其芳瞧了瞧玉篌与君铠,纠结半晌,方呈上一个物什道霁霆面前,口中说道:“通传的说那人并未言明自己是谁,只是奉上了这个。”
霁霆伸手接过一看,顿时心头狂跳,那手中之物正是他当日赠给“蓝小墨”的汗巾。一旁的玉篌眼尖,已瞧出是个汗巾,心中忽然一动,又看看霁霆的面色,心里立时已猜到了七八分。君铠则疑惑问道:“这是个甚么?”说着便要伸手去拿。
霁霆一时心虚,慌忙将汗巾收入袖中,起身向玉篌与君铠道:“你们且略坐坐,这事要紧,我得去瞧瞧。”说完也不等答话,起身便迈步朝外走去,一旁的其芳赶忙跟上。
君铠看得一头雾水,扭过头来,却见着玉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道:“你可看明白甚么了?”
玉篌想了一想,淡淡一笑,起身道:“这事麻烦,可说不得,你自个儿琢磨罢,我得去瞧瞧玉笛去了。”
君铠瞧着玉篌起身离去,心中越发困惑,转过身来屋里竟只剩下了立在一旁的鹿鸣。鹿鸣见着那汗巾自然也明白了来人是谁,可他自是不能多嘴,只垂着头不敢言语。
君铠抓耳挠腮,终究想不出个结果,只得闷头胡乱吃了几口酒,也没了意思,喟叹一声起身去了。
却说霁霆携着其芳一路急急地赶至金桓宫门,方才通传的宫人自已候在此处,见霁霆果然过来,忙迎上前来行礼。
霁霆顾不得许多,挥手免礼,问道:“人呢?人在何处?”
宫人答道:“回殿下,人在门外候着,因已过了落锁的时辰,咱们也不敢开门放人进来的。”
霁霆忙点头道:“快带我过去。”
宫人不敢耽搁,引着霁霆语气放一路来至门下,将侧门起了闩。只听“吱呀”一声,朱门轻启,外头的清白月光倏然倾泻至幽深的城楼门洞内,而月光之中正亭亭矗立着一个男子身影,登时将霁霆与其芳皆看得呆了。
“小──蓝兄!”霁霆一时口不择言,险些叫出那从未当着他的面喊过的“小墨”二字。
皓月听着霁霆如此一喊,心中便不由地得意了几分,故作潇洒地款款转过身来,微笑着朝霁霆行了一礼,微笑道:“殿下,好久不见。”
“是啊、是啊!”霁霆连连点头,上前握住皓月的手,“你终于肯来了!”
皓月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淡淡道:“于情于理我也该来贺一贺的。”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一只木盒,递到霁霆面前,道,“恭祝殿**体康健、万事顺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霁月山河志请大家收藏:(m.miaoshuyuanxs.com)霁月山河志妙书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