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顺路。”言重实还是一脸淳和地否定了他们的来意，他昨天从那波人的话里就听出了背后主使的大概，今天果然干脆从现世涌来了一批援兵。
鞭挞着空域的猩红雷痕淡去，同时有一众持神佛之力的灵能者现身，他们从环境中划出结界，唯独把言重实困住，界内和界外都还是周围的景致，但他和Α小姐看不到对方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稳住气来，提了个条件：“让我为人类实验献身也不是不可以，可你们要是杀不死我，就轻易别这么做了。”
可你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当她是人之将死，精神错乱了。
当他们抵达现世，流卷着侵蚀毒咒的匕首辐射出足以逆转构造的光伏，就在他醒来时洗空了他们的骨髓，而后他逍遥离去，掂起石块在海面上打了一个久远的水漂。
言重实没回答，和她道了别，从此后会无期。
“……我现在有求于你，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任何万籁诸。”
“言先生不愿意？是有什么顾虑？”
“小姐，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您还是放过我吧。”
你躲在树后，望着他们凭空消失。
“我只是个下等人，除了取露，又能帮到您什么呢？”你哂笑了一声，背影对着她一动不动。
而话音刚落，他们也掉了下来，摔进他脚下的泥土里，大半个身子都卡住了，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那你呢？明明就要顺利回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趁机为自己乱抓阄。”
她看着你，眼中无尽悲哀，接近灵质化的肉眼看见了那些缠绕你身的灵质，而你全然未觉。
他只好先压制着体内的魔怪机器，一旦失控就不得不进入冥想状态才能平息，而显然这里可不是阿兰若。
一把刻着符咒的匕首就捅进了心脏，还没等拔出来，就被这具不知是昏是死的身体给吞没不见了。他们倒没在意，继续拖着猎物返航。
“拜托你……拜托你……”她从轮椅上站起来，没等身体虚到漂浮，就跌倒在地上了，“我已经无处逃离了。”
“你做出了选择。”那似乎是言重实的声音，接触到了微光。
“嗯，确实，所以但凡和你相处过的万籁诸，都被你渗透意识，自我丧失掉存在感，最后灵质化了。”
“以你的层级身份！”你突然难掩激动，转身几步朝她奔来，鼻尖冲着她的鼻尖，咬牙切齿地低声撕喘，喉咙简直能渗出血来，“永远也体会不了我这种人的处境。”
“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东西，”可能是体核真的快要耗尽了，她露出的笑意也森然而嚣张，“既非物质，亦非元神。”
“你想回去？”为首的那个朝他搭话了，他们都悬在空中，居高临下将他包围，俯视着他，“正好都是顺路人，不如跟我们走一程。”
听闻此言，他们一时匪夷，但很快就对她另眼相看，就和看待神秘的研究对象一般，他们拿出一枚类似石头的容器，要将她这逐渐灵质化的虚构体回收走。
比起体内的怪兽被外界刺激到暴走，言重实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跟他们一道回去”，一把棘钩锁当即穿住了他的肚脐，把那块皮肤扯成一条长长的脐带状，颈部还被注射了能暂时摧垮念力的药剂，虽然对他无效，那只是他们的安慰剂。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抓紧身边的树枝，靠着树干，冷汗浸湿了鬓发，“你痛恨这些层级，对这个境界满含杀意，但你还不知道真相，这是何等幸运啊……”
“你们不会飞么。”他悠哉观察了一会，得出结论，因为他们施用的只是他们自以为的飞行法术。
“你快死了，你的存在感就快没了，所以连求我的资格都没有呢。”你震着胸腔笑了起来。
“我还是一事无成。”几乎没有形状的灵质发出了达意的微弱闪光。
“你还来得及，要是你救了他，他应该能帮你修复。”
一直以来，人类压制鬼怪的法门就是借助神佛之力，也是他们的信仰力，可惜只适用于普通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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