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月乃斘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露营。
“嚯~”墙上铺满了你从报刊里收集来的剪贴,旧到泛黄发霉,难怪伪含光感叹了一声。
“真暗呐。”伪含光自作主张开了灯,橘黄色的灯泡亮了。
“你需要替死吗?”
啊……
雨中,你坐上电车的二等车厢,看着打在窗上的水花和灯光,幻觉像被油煎出的鸡蛋液一样流溢出胸口,沾满全身。
你的歌演大放光彩,你还可以施展恩慈,特地走到最后一排,乘兴挑一个下等人,ta也是你的粉丝,你要带ta去后台宠幸一番。
她推醒了伪含光。
“这什么……”
想死。
天亮后,她们也一直向东下了山,经过了一条小溪,旁边的土坡上有几座向阳的坟,山狸子在土龛里翻东西吃。
一团黑线,像蜘蛛推来一团丝网把你缠缚,害怕蜘蛛的你被吓得僵住了,眼看着蜘蛛就要爬进来,从里到外把你吃光。
而后,你又做回了比你阶层更高的人们的rbq,你的发泄只能存活于台前幕后。
“什么?”月乃斘完全不明白现状。
从大厦上一跃而起,以为这是高台跳水,逆风而下。
不想死。
“你们……”卖报的终于注意到她们了。
替死者?
开了一道门缝,黑暗中投来一束光。
他们只想你让自己选择去死。
“喂。”
“嗯。”你点头。
吧唧!
反正已经死了,还当自己是人吗?
不是车厢、舞台、楼顶,报亭的后方变成了一条幽长的走廊,像墨汁蔓延过来,吞没了你粘在墙上的剪贴集。
你知道自己的终点是地面。
死后,你是懦弱的。
坠落,再从梦里醒来,你就坐在报亭里。
你心知肚明,无论走哪条路,你都会死。
半夜,帐篷外传来脚步声,她打开手机,借着光看到外面就站着一个矮小的人影。
你冲出来挡在她们面前,虚张声势的喊声中夹着颤栗:“等等!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发出感叹,说不清这是惬意、沦陷,还是别的什么,人在坠落。
“哎呀,想不到我才一会没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看到那两个来避雨的人也是台下的观众,而且站在最前排,是你的粉丝,她们为你尖叫、狂欢、洒泪。
手爪不停地摩挲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时的你浑身什么都不剩了。
然后她告诉人影:“这不是土堆,东三里有一条小溪流。”
“哎呀,那个要过来了。”伪含光平和的声音中压抑着狂笑,像毒蛇忍住了吐信子,只象征地发出一声咝——
钩爪形的手影摩挲着帐篷。
啊……我竟然入梦了,太真实了吧。
医生告诉你,是你的病让你想死。
伪含光看了一眼,嘴里开始嘀咕。
下山不久,她们进了一家报亭避雨。
无法驱散这团乱糟糟的黑线。
死后,你是无畏的。
你觉得奇怪,也跟着转身看去。
沙——沙——
不能就这样去死。
还是想死。
趁白天还没过去,你可以坐在报亭里发呆,晚上又要去没有任何保障的工厂跑流水线,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想象着落地时的触感。
“喂。”又是那个声音。
一晃你就站在了舞台上,聚光灯快要把你烤熟烤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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