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寻想起献州的案子，来宥城没多久汪京辉给他打过电话，货车司机在牢房里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送到医院之后发现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已经无法说话了。
白麒气愤地说：“我管他们什么人，砸了我们的书店，还差点杀了我姐，再让我见到他们，非揍死他们不可。”
杨启桦循例问了几个问题就回警局了，安寻说：“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三个人。”
白竹溪皱了下眉，夹着几许幽怨的目光看向安寻，他安慰道：“我晚点再过来。”
唐筱和聂远章也走了，病房里就剩白麒和周铭瑄，白竹溪找了个借口打发白麒去买点东西，等他走后，白竹溪说：“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周铭瑄的脑子乱成一团，刚才房间里的对话他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里都是涵涵的惊叫声，此刻病房就剩他们两个了，他问：“昨天我听到涵涵的声音了，我敢肯定是她的声音。可是不是涵涵已经死了吗？”
“她确实是死了，周铭瑄，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鬼？你是说涵涵变成鬼了？”
“你如果相信那就是了，如果不信，昨天听到就是你的错觉。”
周铭瑄糊涂了：“什么意思？涵涵到底是不是变成鬼了？”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这世界真的有鬼吗？”
白竹溪不想直白的告诉他，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就算陈芷涵天天陪在他身边，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见看不见，生死是两条分明的界限，生之前、死之后都与普通人无关。
“你只要记住陈芷涵已经死了，不论她变成鬼还是其他什么，她跟你的关系只剩回忆。”
“可是……”
“难道你想见鬼吗？”
周铭瑄怔住了，从前如果有人这么说，他只会当做吐槽，回一句：“你才见鬼”，但是这一次“见鬼”两个字开始进入他严肃思考的意识中。
“你能看到涵涵对吗？还有昨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也是鬼？”
看来要找时间让安寻找时间删掉他和聂远章关于昨天书店的记忆，白竹溪点头：“我有阴阳眼，”她看完《在线》那本书之后，决定以后不管谁问都这么回答，省事！果然周铭瑄没有再追问。
陈芷涵应该还在书店，白竹溪的手机停机断网，所以一时半会没法让戈涅出来。快十二点了，医院有规定不许陪夜，白麒和安寻都不在，白竹溪把乐乐叫出来，安寻的那道符几乎要把它镇飞了，它瑟缩在白竹溪身边，身子微微发抖，白竹溪心疼极了，这么久以来乐乐都没受过半点伤害，必须要回一趟书店让乐乐休整一下。
白竹溪双脚沾地的一瞬间，安寻突然出现在病房里：“你要去哪儿？”
白竹溪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身边的乐乐尖叫了一声，缩回到玻璃球里。
“我一直都在，”安寻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符：“是隐身符。”
“所以这几个晚上你都在医院陪我？”
“嗯，”安寻点头。
有什么东西在白竹溪的心脏里爆裂开来，心脏“砰砰”跳得极快，她对上安寻认真的眼神，忘记了自己在哪儿，也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安寻温柔的声音把她拉回来：“你想做什么？”
“我……我要回一趟书店，乐乐的状态很不好，而且陈芷涵也还在书店，我要回去看看。”
“陈芷涵？是附在书里的那只女鬼吗？”
白竹溪心虚的点头，她很怕安寻会说出“不行”的话来，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失去了违抗安寻的力量，幸好他没有，而是说了句：“我陪你去。”
安寻牵住白竹溪的手，用了一张隐身符，正大光明从巡夜的护士面前走过，一直走到医院外才现身，叫来一辆出租车。一直到书店门口，安寻的手也没有松开。
灯光下，书店依然保持着被砸之后狼藉满目的样子。
“陈芷涵，”白竹溪叫了几声，没有回应。难道是因为安寻在身边它不敢现身？
原本放在柜台抽屉里那本《在线》已经不见了，有人拿走那本书，会是谁呢？是有心还是无意？
“安寻，这个抽屉里原来有一本《在线》，你见过吗？”
安寻摇头。
“喵～你回来了？”一只黑色大猫出现在店外。
安寻觉得那只猫有些眼熟，它身上散发出即将成精的气息。
大黑猫跳过地上的散乱的杂物，跳到白竹溪脚下蹭了蹭：“喵～发生什么事？”
白竹溪蹲下摸了摸它的头：“书店被砸了。”
“喵～谁干的？”
“还在调查，你看见陈芷涵了吗？”
“喵～那只女鬼吗？没有。”
一人一猫在神奇的用人话和猫语交流，
安寻的神色渐渐冷下来：“这是荔萝公园里那只快成精的猫妖？”
白竹溪几乎要忘了那茬事，听到他突然提起来，心下一阵慌乱，她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低低答了声：“是……”
养小鬼，藏女鬼，与妖怪为伍，这个女生的桩桩件件都犯了安寻的忌讳，但偏偏他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挂念她，担心她，不想离开她半步。
“喵～戈涅呢？”
“我手机停机断网了，它大概被锁在手机里出不来。”
安寻突然问道：“什么东西被锁在手机里？”
她还有些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安寻给白竹溪的手机充值之后，她开启网络叫了声：“戈涅。”
一股像轻烟一样的灵体从手机里钻出来，灵体只有上半身，隐约能看出五官，戈涅浮在半空中，和安寻对视。
这是什么东西？非人、非鬼、非精、非怪！安寻探不出它的来路，“你是什么？”
白竹溪说：“他是无意中进到我手机里的一缕幽魂。”
安寻摇头：“不对，他身上没有幽魂的气息，它绝对不是幽魂。”
戈涅收起平时不正经的神色：“没错，我的确不是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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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中的咬舌，我查过各种资料，古代小说中的咬舌自尽木有科学根据，但是舌头受伤是没办法好好说话的，既然我的故事时发生在现代，还是要遵循下医学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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