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全非的话好似一道惊雷，落在院落的人群里，让众人轰地一下散开了。最后，只剩下唯一一个留在原地没动的人——姜珠，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只见她惨然一笑，凉凉道：“怎么了这是，大家躲我做什么？”说着她还偏头朝任秋月看去：“任师妹，你怎么站那么远，到师姐这儿来......”
听到这话，任秋月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咬了咬唇，站得离她更远了。
“够了。”
这时，柳鹤棠出声，打破了僵局：“谢全非，你想起来了什么，继续说。”
闻言，谢全非看向姜珠的眼神更加恍惚了，他喃喃着开口，声音里带有一丝痛苦：“姜，姜师姐......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对我施了什么术，这些......都是你让我做的吗？”
“她骗了你什么？”柳鹤棠继续沉声问道。
谢全非苦笑道：“她对我说，只要帮她做一件事，她就保我成为内门弟子。”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身前躺倒的尸体，脸色惨白：“......可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杀人啊......”
听完谢全非的话，柳鹤棠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示意身后的医修上前给谢全非检查一下，避免他出现更大的问题。
在医修忙活的期间，柳鹤棠面对姜珠，冷冷开口问道：“姜珠，是你对谢全非用了控魂术吗？”
在柳鹤棠冷厉的目光下，姜珠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的身子也在不断颤抖，一双眼睛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这些都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凄楚。
但是很显然，这幅样子并没有引起人们的任何怜惜，反倒让众人面露警惕，又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姜珠并不在意众人的举动，她的目光只放在柳鹤棠一个人身上，所有的柔弱也只是给他一个人看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发出的声音和她此时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毫不悲戚，只是平淡，冷静得仿佛在讲别人的事一样：
“是啊，他不都说了吗，我对他施了术。本来我也不想的，但不用控魂术的话就不能让他乖乖去杀人了啊，这也是为了他好。”
闻言，周围的人都被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但一想到那鬼修的残魂此时可能就附在她身上，皆是敢怒不敢言。
柳鹤棠沉默了一阵，道：“前面那两个修士是你杀的吗？”
姜珠笑笑，没说话。
已经站的远远的任秋月此时也忍不住了，怒声问道：“姜珠！我现在这样子，也是你弄的吧？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听到自己师妹的质问，姜珠却只分给她一个眼神，之后又继续望着柳鹤棠不说话。
柳鹤棠倒还保持着冷静，他抬手示意任秋月冷静，接着说道：“那天，其实就是你把任师侄弄晕了藏起来，还毁了她的传音符对吧？”
姜珠没有回答，柳鹤棠又继续问道：“你杀的第一个修士，就是在巡逻的期间做的吧？之后再慌张地跑来找我，谁也没怀疑到你头上。”他顿了顿，吸了口气，道：“......之后，因为那个女修士有可能看到了你，你又去杀了她。然后故意留下行踪好引众人发现昏迷的任秋月，把注意力引到她的身上......当然，做完这一切的你自然是最后一个进到院子里的人。还有，后面众人争论任秋月是否被鬼修附身时，第一个提出任秋月可能是被鬼修附身了的人也是你......今天证实任秋月清白的时候，你不在，不仅仅是去骗谢全非杀人，也是怕万一被宋城主发现你身上的异常吧......至于方才你避开众人到任秋月房里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
说到这里，柳鹤棠似乎说不下去了，他闭了闭眼，才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被鬼修附身了吗？”
这一次，等了好一会儿，姜珠终于开口道：“你说的没错啊，柳师叔，他现在就附身在我身上。我和那鬼修做了交易，我为他寻找‘食物’，他实现我的愿望。”说着，她笑了：“我都是为了你啊，柳师叔，哪怕是现在我也不后悔......你把我抓起来吧，我不会反抗的......”
柳鹤棠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十分难看。他身后的执法修士见姜珠站在原地，也谨慎地不敢上前。
见此，柳鹤棠淡淡开口道：“我来吧，这是我的师侄，我的过错，她暂时由我来看管吧。”言罢掏出一个禁锢法器，朝乖乖站着的姜珠扔去，将她牢牢困住。
众人见这危险源头被困住了，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领头的执法修士也放下心来，对着柳鹤棠说道：“既如此，犯人就暂时由道友看管，待我等回禀了城主大人，再来处理她。”
柳鹤棠点点头，跟身边的人又吩咐了一些善后的事之后，就带着姜珠离开了院子。
留下长吁短叹的众人和还没缓过神来的苍荀二人。
“这......就结束了？”
苍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也感觉很不真实。
“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啊......姜道友她，为什么要说她是为了柳前辈呢......”他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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