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荀忧到达云雾山已过午时,日头正盛。和往常一样,整座山都笼罩在大片的云雾中。除了山脚下的村落变得空无一人以外,看上去和往日并无不同。
当时的荀忧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一心想找到那几个被困在山上的村民,于是急吼吼地便要上山。
因为荀忧不会御剑,身体也还未完全恢复,柳鹤棠派去送他的人不好马上离开,又见他要徒步上山找人,只得跟着他一起行动。如此,两人都一头扎进了云雾山那浓重的云雾中,开始爬山。
走在熟悉的山林里,荀忧的内心有一点焦灼。他想,那几个人会不会已经找到办法下山了,然后发现自己的亲人们都没了;又或者被困在山里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危险,现在已经丧命了?许多杂乱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面一晃而过,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想要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了。
但是,走了一圈以后,他们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显然,荀忧的想法一个也没变成现实。他不信邪,又在山林里找了一转,还是......一无所获。
荀忧有一点慌了,他想了想,还是先上延兴门去,找内门的人说明情况,让他们来帮忙处理这个事情。思及此,他赶忙朝着山上延兴门的位置跑去,那个送他的人也紧跟了上来,很快,两人便到达了延兴门用来迎客和集会的大平台,也就是当初甘乐到延兴门见到的第一个地方。
数日前,太光宗刚到延兴门,这个台子上人声鼎沸,处处都是忙碌兴奋的仙门子弟,好不热闹。如今,这里云雾缭绕,空无一人,连风吹过都是寂静无声的。
荀忧觉得不对,云雾山虽说多云雾,但在延兴门内是一丝云雾也无的,所以常被门内的人笑称作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但这往日亮堂干净的平台现在却如同外面的山林一般,被云雾环绕充斥着,好不诡异。荀忧心道不妙,忙跑向延兴门的其他地方查看情况。
结果,无一例外,全是充斥着浓重得抹不开的云雾。
而且,跑遍整个门派竟没有看到一个人,连尸体都没有。
荀忧先是跑到杂役的居所里面,找到养父的房间大叫了几声“老爹”,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整个延兴门,没有任何受到袭击的迹象,住所里面也没有被人翻找破坏过的痕迹。没有血,没有尸体,所有人都像是凭空一起消失了一样,就连最厉害的掌门都不见其踪影。
荀忧觉得恐慌,送他来的那个人也没好到那儿去。他只在心里暗暗叫苦,本以为只是个送人的闲差,不成想竟遇到这样诡异的情况,看上去比那鬼修屠村都还要吓人。
这厢两人还在无头苍蝇一般乱转呢,就见远远地有个人御剑下来了,只是隔得太远又有云雾遮挡,看不清是敌是友。但偌大一座山,好歹算是见到第三个活人了,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朝那人落地的地方跑了过去。
那落地的人自然就是苍壶了。
昨日一大早,太光宗的人打道回府,苍壶作为延兴门的代表,随行送他们离开。原想的是速去速回,却被一个“小变数”司清弦缠着脱不了身。在司长老及子车洛河等人的帮忙劝说下,好不容易才离开了太光宗的仙船时已经离延兴门很远了。他连夜赶路才在今日午时之后到达云雾山,本想一到门内就去找自己的师父闻长老诉诉苦,却见到了这样一番场景。
荀忧见到苍壶也十分惊喜,一口一个苍师兄地叫着,似乎这样才能缓解一下他心中的恐慌感。
苍壶向他们二人问明情况,纵然内心翻江倒海面上也要强作镇定。因为,看样子,整个延兴门只剩他和荀忧了,作为众人都喜爱信服的“苍师兄”,他一定不能在荀忧面前露了怯,让对方觉得失了依仗。这是他的“师兄准则”,也是他的师父闻长老经常教导他的东西。
所以,他强忍着不适,带着荀忧二人四处查看了一番,然后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延兴门的守山大阵被破坏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为巨大的传送阵!
显然,这就是延兴门为什么会被云雾山的云雾遮盖,而山上的人为什么会凭空消失的原因。
这时,荀忧皱着眉,问苍壶道:“苍师兄,你不是剑修吗?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阵法的事情?”
苍壶楞了一下,答道:“谁告诉你我是剑修的,我是法修啊。”
荀忧又道:“可是,你每次出去都是御剑,我还以为你是剑修呢。”
“你以为我想御剑吗!谁叫我们穷,飞行法器里只有飞剑比较便宜,当然天天御剑啊!”
吼完以后,苍壶觉得,自己还没被这些变故给整死,就先被荀忧给气死了,不由脸色又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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