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主动问到性相关的话题，也要尽量坦诚地去回答，让孩子明白这不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话题，而是可以大胆倾诉的。这样的话，以后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时，孩子也会主动来寻求你的帮助，这是非常良好的循环。”
夏唯再一次默背了一遍这段话，终于将那点作祟的羞耻给按了下去。
“我也会有的。”她放轻了声音回答。
短短五个字道出口的瞬间，夏唯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消失了。
那可能是一道防线，也可能是一张裹住自己的保护膜。
它们消失后，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轻飘飘的，又□□裸的。
少女望着她——那双眼的焦点没放在自己的身上，却让她因此而感到愉悦。
“你跟我一样吗？”她继续追问，将那些不怀好意都藏得好好的。
年轻的女人似乎放弃了那些坚持，点了点头，回答：“我们性别是一样的，这方面的差别就不大。”
她说着，整个人还靠在身后的台子上，身上的衬衣绷得紧了，完美贴合着肌肤，描绘出了她的每一处轮廓。
“差别是什么？”少女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又一次问。
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没了最后的距离，只要女人愿意抬起另一只手来，就能把她拥入怀中。
夏唯清楚感知到了自己的潜移默化。
狭小空间里的高温把她的理智融化成了黏糊糊的一滩，像雪糕化开后的质感，甜腻又恼人。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常，继续说着：“差别在于…有的人很敏感，哪怕是自己去触碰，也能立刻产生反应。但有的人不是。这可能是体质差异，我也不确定。”
小姑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松开了握着她的那只手，就这么去触碰了下自己。
“夏唯，我是第一种。”
她得出结论后，立刻宣之于口。
夏唯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她。
果然还是小孩子。
她这么想着，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自己没有摆正心态，才是最不应该的。
她们相差了十四岁，只能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想通了的人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也是第一种，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她的语气终于不再是伪装出的坦然。
少女看着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细微的变化。
目睹一个人挣扎着、摇摆着、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这个过程其实没有趣味可言，只徒增几分对人性的失望罢了。
但这一秒又是不一样的。
也许是因为上演这番过程的人本身具备了趣味。
又或许是因为，在旁观的每一分每一秒里，自己清楚地感知到了——她的挣扎与摇摆、否定与肯定，都源于自己，取决于自己，受控于自己。
这比趣味更令人感到愉悦。
这堂“课”延续了很久。
她们维持在那个距离内，不再更近一步，却也没有拉长过毫厘。
夏唯摒弃那没有意义的心态之后，几乎是有问必答。
连性行为的过程，她也面不改色地回答了。
小姑娘果然对这方面充满了求知欲，问题一个接一个，全都是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的内容。
“……这个过程结束后，受精卵就形成了，生命也就在这一刻诞生。之后要经历漫长的细胞分裂、胚胎形成、钻进子宫内膜、发育长大，我们在出生之前，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
夏唯平静地说着，甚至难得有心情露出一个笑来。
“所以性并不是可耻的，没有这个过程，生命无从诞生。不需要对此感到羞耻或恐惧。”
“但生命太沉重，在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不要轻易地让生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这对彼此都是不负责任的。”
说到最后，夏唯把自己的人生观念也讲了出来。
在如今的社会里，大部分人都不会认同她的观念，所以她从来不说给任何人听，放在心里，自己清楚就好。
但可能是心理负担被卸下得过多了点，她突然觉得，跟这个孩子说什么都可以，因为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倾听者。
对方交付了信赖与亲近给她，那么她能回赠的，也该是没有保留的一部分。
少女闻到了她发梢上的洗发水气味。
和枕头上的一样，和浴室里的不一样。
“夏唯不想结婚生孩子吗？”
她此刻的身份给了她“童言无忌”的权利，她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女人的呼吸打在耳边，唇齿一张一合时，温热的吐息也散了出来，可惜比起那天晚上，少了太多温度与湿度。
“不想。”她坦诚地回答。
少女对上了她的眼睛，再次开口问：“不害怕吗？直到死也是一个人。”
夏唯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哪怕她已经思考过很多次。
最后她回答：“以后怕不怕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不怕。”
为什么现在不怕呢？
这个问题，我停止了追问。
因为本能告诉我，问了就会失去一样东西。
可能同时也会得到一样东西。
但我尚不知晓这笔买卖是否划算。
索性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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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夏唯没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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