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旭日初升,兴庆宫的琉璃瓦泛起金光,皇宫侍女井然有序地进入宫内。
自汉唐皇帝李旻登基为帝后,长孙太后便一直深居简出,至于朝堂之上的事情也是不闻不问。作为与汉唐文宗风雨同舟一生的贤内助,终于有时间安稳地度过余下的时日。
长乐公主李裹儿自荆州返回京畿,便第一时间来到兴庆宫,负责长孙太后的衣食住行。一日闲来无事,李裹儿在与长孙太后聊天时,有意无意地把杨晴川与晋王之事说了出来。
长孙太后听明白后笑道,“这事你父皇知道吧?”
“有孙大监在,哪会有父皇不知道的事?”李裹儿小声说道,“皇祖母,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晋王兄这手段着实卑劣了些,您得评评理。”
长孙太后伸手在李裹儿鼻尖滑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小丫头啊,竟会给哀家出难题。说吧,你想让哀家如何平息这风波?”
李裹儿环抱长孙太后手臂,撒娇道,“皇祖母,您不是说这兴庆宫少个管事的女官嘛。杨师姐学识渊博待人友善,不如让她来这吧?”
长孙太后瞬间明白李裹儿的意图后说道,“这入宫女官可是要经过层层筛选方能进来,而且入宫之后无特殊情况再也无法出宫。难不成你想让你那师姐终老这?又或是你这杨师姐有钟情之人在这京畿?”
“皇祖母,您真是活神仙啊,这都被您猜到了。嘿嘿。不瞒皇祖母,杨师姐的确有个钟情之人,这人您还见过呢?”
“哀家见过?是宫中之人?”
“是公X文白。”
长孙太后微笑道,“是他啊。哀家记得,公孙越的孙子。他还曾在这宫外救过你,是个忠心可靠的好孩子。”
“另外,孙儿觉得皇祖母身边需要人保护。杨师姐别看平日文静,武艺丝毫不逊色。有她在皇祖母身旁,孙儿也放心。”
“那就这样吧,你把哀家的意思告诉孙柯,想来你父皇也不会太难堪。”
李裹儿赶忙行礼道,“孙儿谢过皇祖母。”
长孙太后想起什么忽然说道,“裹儿啊。你晟哥大婚在际,你便多留京畿一些时日,帮洛阳王府张罗张罗。”
李裹儿忍不住问道,“皇祖母,真的要让晟哥迎娶那个龟兹的亡国公主?换成宗室其他人或是达官显贵也行啊。”
长孙太后叹息道,“哀家知道这几个晚辈里,就你跟玄晟关系最近。可你该明白当初为何会选择他。”
“孙儿明白是明白,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晟哥明明有自己的心上人,却被父皇指给了别人。晟哥何其闪耀之人,就这么被胡族占了便宜,父皇根本是偏心嫉妒。”
长孙太后瞧出李裹儿心中的不平,嘱咐道,“这些话在哀家这说说就好,可别传到你父皇耳朵里。不然等你成年,你父皇一个不小心把你指给谁,你找谁说理去。”
李裹儿满不在乎的说道,“父皇要是把我指给我不喜欢的人,我就去感业寺出家。”
“胡闹。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来?你在荆州跟随白秋水就学到些这个?哀家得书信一封,让白秋水给你加点功课。”
长孙太后看似生气,实则是提醒自己这个孙女,身为皇室子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李裹儿只好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不再乱说,可没过多久,又说道,“皇祖母,晟哥这次大婚之后还要返回灵武嘛?”
长孙太后心似明镜般地回道,“自然是要回去的。毕竟他在河西刚刚站住了脚,后面的麻烦还需要他去面对。”
“皇祖母,孙儿在荆州时候听人说过,河西秦家那位是极其隐忍且颇有手段之人,晟哥真有办法将他搬倒?”
长孙太后淡淡说道,“你这又是从哪里胡诌来的?”
李裹儿急忙甩锅道,“是有一次陪宇文伯伯喝酒,听他那儿说来的。皇祖母,宇文伯伯都说秦家那位极难对付,晟哥能下赢这场棋?”
长孙太后知道李裹儿这又是从自己这里套出些情报,轻声回道,“李家的儿郎只有走过沙场才会长大,你皇爷爷还在世时,极其看重玄晟,而你父皇也并非你心中那般不堪。你要知道,这李家的江山终归是要传承下去,如果不好好摔打摔打一番,以后谁来完成我汉唐盛世的宏愿。
裹儿,你虽是女儿身,但你也是我李家的人。以后多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多帮你父皇分忧解难。而不是像你王兄那样给你父皇出难题。”
李裹儿听出长孙太后话里有话,认真回道,“皇祖母教训的是,裹儿以后定会认真功课。”
“那就好。你方才不是说到感业寺嘛,正好陪哀家去一趟。”
“啊,皇祖母,裹儿不是真的要出家啊。”
长孙太后噗嗤一笑,正色道,“哀家是去上个香,顺道看一个故人。”
李裹儿陪长孙太后赶往感业寺之时,孙柯收到了手下的耳探送来的消息,孙柯看过后泛起一丝苦笑,“哎,没想到太后会插手这件事。也罢,太后一插手,接下来好办多了。晋王啊,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怨恨我。要怪,就怪你那个小心眼的王妃吧。”
汉唐皇帝李旻听完孙柯的叙述,叹了一声气,回道,“这次的事,你写份文书派人送过去。朕要看看他是如何处置的?”
“陛下的意思是?”
李旻面色一寒,沉声道,“一个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的王爷,还有什么资格成为东宫的储君。一而再,再而三给过他机会啦。
孙柯。”
“奴才在。”
“齐王在幽州有些时日了吧?”
“回陛下,已有两年啦。”
李旻有些疲乏地说道,“近日,皇后跟朕说有些想念齐王,那传旨就让他回来吧,也好让他尽个孝心。正好洛阳王世子大婚,让他们好兄弟聚一聚。另外告知礼部,北面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尽快给朕一个答复。”
“奴才遵旨。”
等到孙柯退到殿外,李旻才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甩到墙角,吓得一旁的内侍立即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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