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枝，你是不是听人胡说了什么？”
吴望舒皱眉。
冬枝道：“是不是胡说。我问了你才知道。”
吴望舒叹口气：“当时的场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若是犹豫，自在堂便无法根除。我楚闲山庄治下便没有宁日。”
是的。他作为庄主，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可是和乔辛堡的关系不考虑了吗？
“所以你没救他？”
冬枝后退一步。撞到了树干。后背生疼。
“我没法救。再说那时，我并没有得到过任何乔少堡主来临安的消息，我怎么能轻信自在堂的一面之词，浪费进攻的绝好机会！”
吴望舒伸手去扶冬枝，被她狠狠甩开。
“望舒你知道吗？原本被抓为人质的，是我。东方为了救我，主动暴露身份，换下我。”
“可是他死了。”她脸色苍白，“因为你……”
她顺着树干慢慢蹲下去。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膝间。此时她特别想变回原身。可吴望舒站在身前，他不能。虽然他知道她原身是堵墙，但这是楚闲山庄，她没有勇气毫无障碍的化为原身。可若是在东方乔面前，她便可以。
东方乔。
冬枝站起来：“我要去找他。就算只有尸体……”
吴望舒拉住她：“冬枝！你不要冲动。事情过去好些天了。自在堂早就变成一片废墟。更何况当时我派人仔细搜过，那里没有活人了！”
冬枝抬头，抓住他胸前衣襟，迫切道：“那尸体呢。你找到他尸体了吗。”
吴望舒咽了口唾沫：“都烧干净了。分不清谁是谁。”
呼吸一紧。冬枝眼圈红了。死无全尸。都怪她：“我再去找！”她不甘心。她和他都还没好好道别。他怎么就死了呢。
她甩开吴望舒，往门口跑。
跑了两步被吴望舒挡住：“不准去！”他见冬枝不可思议望向他，忙放缓了语气：“你身子还没养好。现在这么晚了，一个人跑出去。不安全。”
顾不上这么多。
冬枝掉头，企图绕过吴望舒：“没关系的。我——”
“冬枝！”
一声暴喝。吓得冬枝一哆嗦。
吴望舒拽住她，蹙眉道：“你就这么牵挂他？他是谁？他不过是乔辛堡少堡主，你的主子罢了！你现在都已经不是乔府的人了！还跑去找他做什么？！”
不是的。
“望舒，我们的关系不像便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冲动之下，冬枝差点就冲口而出。我们早就认识了，我们是最好的搭档。可是不行。东方乔说，他和她早就认识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呼吸变得急促。说不清楚了。只能用力挣脱。好在她力气大。“反正我要去找他！”
说完兔子样奔向门口。
这回吴望舒没追了。他冷冷道：“来人。拦住她。”
暗卫冒出来。齐齐挡在冬枝身前。
“送她回屋！”暗卫依言。扭送冬枝回房。
吴望舒确认她出不来后。转身走了。任由冬枝在身后大喊：“吴望舒！你凭什么关我？”
“凭这里是楚闲山庄！”他的声音远远在夜空中传来。
楚闲山庄。楚闲山庄有什么了不起？
冬枝气得在屋里跺脚。还砸了两只花瓶。发泄够了，她坐在桌边思索，她和吴望舒这才见面没几天，怎么就吵架了呢。这和当初设想的见面不太一样。可若是重来一次，她一定也会这么说这么做。
一夜噩梦。梦里东方乔催促她“还不快走？”临别时，他扭头，特意嘱咐朱珠照顾她。随后便是漫天火光，地动山摇。
她睁开眼。盯着床顶。片刻，坐起来。
不行。吴望舒不让她走，那她就去找柳妙书。她是镇北镖局大小姐，又武功高强，跟她一起走，吴望舒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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