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也真了不起啊，”老师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它的一手葵花点穴手……排山倒海……嗯，我想想，嗯对，它的一手如意神掌那是使得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啊！”
嗯嗯，听起来就很让人叹为观止的。
“老白是一只仙狗？”
见老师兄似乎沉浸在了对青春的缅怀当中，叶云扬试着打扰了一下。
至少要先给小白开了药再缅怀啊。
“谁说老白是一条狗了？”
可能是被别人惊扰了想象中的某个美好画面，老师兄的语气稍稍冲了一点。
“不、不是吗？那大白？”
叶云扬对扰乱了老师兄的思绪感到非常抱歉，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靠缅怀青春来获得了。
那些穿开裆裤、尿床的日子，是多么的让人难以忘怀……不不，老师兄回忆的绝不会是这些东西。
老师兄表情平和，淡淡的说道：“大白当然是一只狗了，老白啊，老白……恩？老白是人还是狗来着？人还是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嗯……”
老师兄陷入了思考中。
呵呵！
叶云扬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敢打扰老师兄的思考。
又过了一会儿。
“嗯，没错，老白是一只狐狸精，”老师兄肯定的说，“她是一只仙狐，可以幻化成人，对，大白是她养的一只狗，是她的宠物，被她当成孩子看待。”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收不回来的，嗯，很多事现在一下子就想起来，我记得那是那年下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刻来得更晚一些，那一晚我喝醉了，拉着老白的手，不断地说话……”
不管在场的倾听者是谁，话匣子一打开，老师兄自顾自地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
左右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叶云扬索性坐在一旁，静静地倾听老师兄和老白过去发生的那些缠绵……嗯，纯真无邪人畜无害的往事。
沉浸在往事中的老师兄眼睛里是闪亮的，语气是抑扬顿挫的，他娓娓道来，道尽了陈年风韵，道尽了逝去风华。
旧日的、美好的时光在他的叙述中又好像让他重新经历了一遍，他的脸上有了飞扬的神采，恍若重新回到了少年时……
叶云扬看着醉心于往事当中的老师兄，感觉到老师兄已经确凿是一个老人了，在那神采飞扬之下是一张满是沧桑的脸，是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老人斑，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上了年纪垂垂老矣的老人，完全跟修仙之人不搭边。
修道岁月不计年，就算是修炼了几百年几千年的人也可以被别人称为小姑娘，小伙子。
就算是修炼了几万年几十万年的女子，只要不想长大，就可以一直以合法萝莉自居，也没人会去投诉举报。
所以神仙之中的女子，只要是爱美的，都可以做到永葆青春，以盛世美颜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而神仙之中的男子，亦可以让自己俊彦非凡，风流倜傥，修炼了千万年的老怪物也可以自称“本小爷。”
当然，那些以丑为美的异类暂时不在考虑之内。
所以，叶云扬看到老师兄这副衰老的状态，感觉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因为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老成了这个样子。
老师兄的讲述一气呵成，没有停顿，整整过了半个时辰才算告一段落。
停止回忆后，老师兄的表情回归平淡，发亮的眼睛再次变得浑浊，他回了回神，看到一旁的叶云扬，才说道：“噢，你看师兄我，一个人乱七八糟讲了一通，倒是忘了给小白拿药了。”
“呵呵，师兄，我倒是还想听听你和老白的爱情……”
“胡说些啥？啥爱情……”老师兄快速打断了叶云扬的话，他的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又是吹胡子瞪眼的，“不要乱说，我和老白只是朋友，懂了吗？”
“噢噢，懂了！”
叶云扬懒得再计较什么，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都不是他想要操心的。
“小小年纪，你懂个屁！”老师兄又是吹胡子瞪眼，“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太危险，喜欢胡思乱想，唉，难办喽！”
老师兄不住的摇着头。
叶云扬：“……”
他胡思乱想什么了？
“师兄，快给小白拿药吧，呆会儿我还得回家吃饭，下午还要修炼。”
“嗯，这才对，年轻人就是要做点正事，不能整天胡思乱想，”老师兄点了点头，又说，“你原先说它救了一命？是什么情况？”
“哦，早上练完功的时候我就突然受到了袭击，陷入了死亡的绝望当中，你给的玉佩也碎了。在这生死关头，是小白的一声声狗吠声把我从死亡的深渊里拉了回来……后面的情况你现在也知道了，我活了，小白萎了。”
叶云扬把真相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噢，”老师兄捻着胡须，“没想到连玉佩都抵挡不了那种力量，倒是让小白救了你一命，小白也了不起啊，不愧是大白的孩子！”
嗯嗯！
叶云扬从善如流。
“这小白是流莎小师妹的小狗，怎么会在你这的？”
“噢，她说要闭关修炼，让我帮养一段时间。”
叶云扬据实以告。
“呵呵，那小丫头倒是幸运，小小年纪就有了一把仙剑，倒是让人羡慕。”
老师兄嘴上说着羡慕，表情却是淡淡，显然不是真的羡慕。对他来说，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了，值得他在意的事情已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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