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骗子们的套路，说的这么专业，让人无法反驳，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根本一点没听懂，一会聊起来“是、是、是”，“对、对、对”就快进了圈套了。
江晓俞听了一会，觉得这个中性声音不是好人，但这个格子男却不像坏人。
最近网络上流行说“KY”，是日语“空気が読めない”的意思，指一个人不会阅读空气，看不出好赖。自从知道这个新词之后，江晓俞反倒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一直觉得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分辨好坏人，看来本该点到学习上的天赋，全加在这边了。
……
……
星期三放学后是第一次芭蕾舞训练，地点安排在学校的篮球馆，定做的演出服已经做好了，俩人换上之后心里都挺不是滋味。
江晓俞穿着全套芭蕾舞演出服，下面是路易十六那种长袜子，上面是领口宽大的亚麻上衣，看着干巴巴没一点胸肌。
张思涵也是芭蕾舞套装，但好歹是女生，而且还有个小裙子，虽然害羞但总是能遮住不少，不过专业演出服确实很节省布料就是了。
俩人面对面谁也没法说谁，红脸对红脸，幸亏把闲杂人等提前都清了出去，否则立马就要反悔不演了。
江晓俞觉得上衣倒还好，只是路易十六的袜子略有些令人感到羞耻，辛亏里面有那件专业“护身”，否则更没法看……
对张思涵来说，这都不是大问题，只是衣服太单薄了，整个人看起来平坦得还不如旁边的牛老师。
指导老师牛鸣海也穿着和江晓俞同款的演出服，因为离开舞蹈团以后兴趣逐渐转向举铁，浑身肌肉发达，简直要炸……
牛鸣海站在两个人面前，落落大方：“芭蕾舞最大的特色就是腿部动作，如果穿上宽松的裤子就看不清楚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芭蕾艺术以展现自然结构为美，因此轻薄并且贴身的服饰就成了一种必要手段，希望你们理解。”
俩人觉得牛老师说的很有道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的你们，这才是符合真实情况的。芭蕾就是这样一种肢体艺术，表现人体的真实情况。打起精神来，希望你们能再自信一点！”
思想工作确实有效，两个人暂时放下了包袱，不再想着遮遮掩掩了。
第一课基本功训练，当然不是真的基本功，那得要持续不断至少数年的努力慢慢打造。现在所谓的基本功也只是临时抱佛脚的一些“必要”的基础。
先是常规的站姿，包括脚部的5个基本位置，以及俄国瓦卡诺娃派的三个手部基本位置，和意大利却革底派的三个手部基本位置。
光是把姿势拿捏到位，两人就出了满身的汗，心里暗暗叫苦，却也觉得算是新鲜有趣。
“好了，今天常规的站姿先练到这。”牛鸣海发话了。
两个人长出了一口气，总算练完了，相视一笑，算是对互相的勉励。
“下面……”牛老师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江晓俞死的心都有了：“压腿吧。”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如果有人经过夜幕下的篮球馆，一定能听到杀猪一般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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