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房间就在二楼转弯那里。”
打了点滴又吃了药后成说就有些犯困，回房后，沾床就睡。但是手却迷迷糊糊地拉着余栀不让走，嘴里嘀咕着：“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余栀看着他剑眉轻蹙的样子，伸手去抚平，轻声细语：“好，我没有生气。你快点睡。”听着他逐渐规律的呼吸声，余栀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两人这几天的冷战简直有些无理取闹，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骨子里还有这么矫情的情绪，怎么哄都哄不好。但，其实，她并没有生气，只是他们之间有些事情被他妈妈捅破了，难免担心害怕，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先冷着。
成说一觉醒来时浑身都是汗，额头上的汗水豆粒大，被子都濡湿了。房间空荡荡，没有想见的人。立马爬起身，跑下楼，在楼梯拐角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窝在沙发拿着绣球逗着小黑玩时一颗心落了下来，刹住了脚步，立在原地看了一分钟才原路返回，回房后直接进浴室洗澡。
成说正享受着温热的水淋在身上的舒服惬意感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余栀紧张着急的声音：“成说？成说？你在哪里？你在里面吗？伯母，打电话给你了……”
成说瞥了一眼门外：“那你先接一下。”
“不行！我不接！”她可不做这种自作孽不可活的事情。拿着手机总感觉是在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生怕一不小心就按到了哪个键。
“怕什么？”
“你快点出来嘛。她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你再不接，她又要误会了！”余栀听着铃声不停地响着，响得她头皮发麻，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挂掉时，浴室门从里面打开了，成说带着一身湿湿的水汽，裸着上半身出现在她面前。
“……”余栀咽了一下喉咙，把手机蹭给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腹肌，顿时脑子一片糊浆，只有一个想法：原来腹肌是软的，不是硬的……
“妈，什么事？对，去了医院。”成说直勾勾地盯着余栀，注意到她脸红得充血，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就忍不住想要调侃：“我女朋友？我女朋友被你吓到了，一时半会恐怕不能跟你说话。”
“……”似乎被点名，余栀抬眼瞪他。示意他好好说话，他却嘴角微微一弯，一只手将她搂进怀里，不管她的扑腾和挣扎，继续说：“等我把她哄好了，再打给你吧。”末了加一句：“妈，你和爸不是一直想去吃那家新开的泰国菜吗？择日不如撞日？”
成说挂了电话后，余栀不再挣扎，交出小脸拧眉看着他：“为什么说我被吓到了？”
“难道不是？那为什么不敢接电话？她又不会吃了你。”
“万一她知道我们又独处一室，肯定会觉得是我勾引你！我可不担这罪名！”
“就算你不接电话她也知道我们独处一室，再说了，现在是我勾引你。”他坏笑，双手抱住她：“你不用担勾引的罪名。”
“……”余栀眨眨眼，怎么觉得他病了一场更加流氓了：“你还勾引不了我，你继续洗澡吧。”
“为什么勾引不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他咄咄逼人。他都主动勾引了，结果眼前的人却说勾引不了？
“喜欢，喜欢大的……”余栀趁他怔住的那一秒推开他，落荒而逃。逃出房间后余栀欲哭无泪，刚才成说错愕的眼神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有两层含义。
她的意思只是希望他的年龄再大一点……而里面那个人似乎想歪了。
吃晚饭的时候，两人都对刚才那件事耿耿于怀。王姨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边上菜边说：“做了好多菜，但是校长和太太都不回来吃，明明说了回来的呀！怎么突然就不回来了……”
“……”余栀低头喝汤，喝汤。
还不是被某人委婉‘赶走的’。
“阿说，你多喝点汤。看你气色好多了，果然，年轻人，只要睡一觉，什么病都好了！”
“小栀啊，你多吃点菜啊，别管顾着喝汤！看你瘦的，肉光长脸上了！”
“……”光长脸上还不够啊。
于是，一顿饭就在王姨的喋喋不休中吃完了。两人离开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两人并肩而行，依旧各怀心事。
走到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余栀停下脚步，伸手扯了扯他的蓝白校服衣角，巴巴地看着他：“那，那我回去了。你也快点去学校吧。”
成说顺势将她拉进怀里，略带沙哑的嗓音低低在她耳畔：“想吻你。可是我生病了……”
“……”滚烫的感觉从耳朵开始蔓延进五脏六腑。余栀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抬头，踮起脚尖，快速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这样，可以了吗？”
成说轻轻一笑，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抚摸她弹力粉红的下唇瓣：“想吻这里。”
“这里人多，影响不好。”余栀想掰开他的手，他却已经俯身下来，轻轻一吻他刚才抚摸过的地方，像小鸟啄东西似的。
“哎呦，我的妈呀！”这边王姨干完自己的活，提着东西准备回家。刚走出转角却看见这一幕，吓得连忙捂住眼睛又退回小巷，心惊胆战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转念又一想：做亏心事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她要躲起来？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只见公交车站那边，那个熟悉的蓝白校服少年断断续续地啄着穿白裙子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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