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我在外人面前话少。”
余栀放下了相片，继续看。她倒一点也不觉得他在外人面前话少，两人刚见面的时候就一直是他找话题。
发现落地窗外面还有一个小阳台，上面布满了绿植，有多肉、仙人掌、绣球花，最多的是栀子花盆栽，每一株都被修剪得很好看，有几株栀子树还开着白色花朵，传来一阵清新淡雅的味道。
原来不止庭院那两棵，这里还有一堆……余栀又想到郊外别墅那几株栀子花，忽然就有些心疼。他种栀子花的时候应该刚好是自己拒绝他的那段时间，他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种下那么多栀子花的？
余栀看向成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被他盯得有些心慌，立马转身离开：“我去洗澡了……”
“嗯，我去拿我姐的衣服给你换洗。”
“不用那么麻烦，我随便穿一件睡就好了。”余栀看着衣柜里这一大堆衣服，正伸手要去挑，反应过来这是成说的衣橱，于是尴尬地收回手：“要不，还是去拿一下……”
成说笑了：“你喜欢的话，随便挑一件穿着睡觉。”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
成说不说话，只是歪头看着她，神情温柔得让人春心荡漾。
余栀被他瞧得有些心虚：“那我随便拿一件……”真的是硬着头皮，手非常僵硬地随手拿了一件球衣：“就它吧……”宽大的球衣最适合用来睡觉了。见他还杵着不动，便提醒：“那你，还不去洗澡？”
“我也要拿睡衣。”
余栀恍然自己正站在衣柜面前，身体阻挡了一大半衣柜，于是哦哦两声，移步站到一边。
成说上前两步，伸手去拿睡衣，手放到衣架上，却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下一秒，忽然转身，捧住余栀的脸颊，低下头咬住她的唇瓣。
这个吻太来势汹汹。余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眼前一片黑，然后成说的气息将她重重包围。所以，她根本招架不住，腿一软，差点摔地上，感受到她无措的反应，成说及时环住了她的腰，紧紧搂住她，指引她伸手攀住自己的脖子，好借点力来用。
余栀就知道，平时在外面成说都随心所欲，在家里又怎么会‘规规矩矩’？而且，从一进门开始，他的眼神就没有从自己身上离开过，带着克制和隐忍后的吻跟之前温柔缠绵的吻完全不一样，堪比洪水猛兽，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剐了一样。
男生在喜欢的人面前，不论在哪一个年龄段，总会情不自禁就产生冲动的一面。
“有点难弄？还是……你想直接去洗澡？”
余栀钻在他胸膛，紧紧黏着他假装没有听见。
害羞？所以不应话？成说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会‘选择性无师自通’。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再麻烦也要自己解决。看着她光洁白皙的背部，屏住呼吸，微抖着去扣上，却不知是因为手抖还是别有私心，一分钟过去了也没有扣上。
余栀看他扣了半天扣不上去，又想到他刚才松开带子时毫不拖泥带水的声音，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是不是故意的。
终于扣上了。
他给她穿好刚才被褪到腰间的外衣。
房间很安静，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又很明显。
余栀洗完澡出来就直接躺床上了。满脑子都是成说，一想到这是他的床，便有些兴奋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直到有敲门声传来，她才乍地坐起身，爬起来前去开门。
成说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牛奶：“睡前喝一杯牛奶。”见她头发湿湿地披在肩上，神色一敛：“怎么不吹干头发？”
“已经慢慢干了……”余栀端起牛奶，还没有开始喝，就被门外的人牵着进去了屋里。
成说安排她坐在床沿，然后拿起风筒，帮她吹头发。
于是余栀一边慢慢小口小口地抿牛奶，一边听着风筒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这个时候，余栀脑海里想到是，什么时候能嫁给他？要等到他大学毕业吗？好像有点等不及了……
这种想法，实在是有些羞耻啊。
余栀放下牛奶杯，伸手抱住他的腰，低低呢喃：“成说，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成说只听到风筒的声音，并没有听见她的话，只因她突如其来的亲密愣了一秒，然后关掉风筒。捧起她的脸颊，看见她嘴唇边都是白色牛奶，想要伸手擦去，又想到手摸了她的头发，便低头吻上去。
成说用额头抵着她的鼻子：“怎么像小朋友一样？喝得嘴边都是奶。”
“想事情……”
“想什么？”
“在想，我得对你负责啊，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对你负责啊？”
“嗯？古人17，18就已经娶妻结婚生子了，如果你想给我……”
“想得美！”余栀推开他，爬上床，钻进被窝，露出一张小脸蛋：“成同学，我要睡觉了，麻烦你出去时帮我带上门，关上灯，只开壁灯就好了。”
成说看着她，笑了。
啪嗒一声，灯关上了。
屋内瞬间黑了一片，但是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城市的霓虹映了进来，还是有一些光亮。
“唉！成同学！先别走，帮我拉一下窗帘，然后开壁灯。”
余栀看见成说默默走去落地窗的背影，哗啦，拉上了窗帘，屋内更暗了，仿佛与世隔绝。
这下，连成说的背影都看不见了。余栀睁大了眼睛望着乌漆嘛黑的房间发呆，竖着耳朵听声音，但是房间太安静了，这种感觉不太妙，于是忍不住开口：“成说？你走了吗？壁灯没有开。”
“成说？”
“成说？”
“太黑了，看不清路，不走了。”清亮的声音就在床尾。
这是什么借口？余栀攥紧了被褥。感觉到从床尾开始，床正在一点点沦陷：“那，那你，开灯呀……”
话刚落音，她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了：“困了，睡吧。”
“……”
余栀算是发现了，只要成说突然沉默，那就是他在思考什么事情，那就是暴风雨要来临了。比如刚才在衣柜前的吻，他就是从进房开始就默默地看着她；再比如刚才，从让他关灯开始就不说一句话，结果，一转眼就爬上床了？
“你先开壁灯，我怕黑。”
黑暗中，余栀听见成说似有似无的笑声，开口的声音温温柔柔：“怕什么？我不是在你身边？”
“就是怕，我不开壁灯睡不着。”
成说开了壁灯，橘黄色灯光泻下来，洒在床头，她的脸蛋温暖美好似油画，一双狐狸眼温柔带点怯意。
成说吞咽了一下喉咙，随后钻进被窝重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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