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她们买水回来时又给余栀带了一瓶橙汁,所以她短时间内喝了好几瓶橙汁,导致网球正式开打的时候她就开始想去厕所了,打得也心不在焉,全局就靠队友成说一人在撑住。
成说不管对面拍过来的球,看着旁边放不开动作的余栀,轻声问:“你哪里不舒服?”
余栀抬眼看他,发鬓处冒着冷汗,有些难以启齿:“没有。我就是想去一趟洗手间。”
对面的周远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隔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忍不住咕哝:“糟糕,难道是成说在责怪余老师严重放水吗?”
“没事,我可以打完这局。”没等成说开口,余栀先表明态度。
“打球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别憋着。”说完丢下网球拍跟周远空打了声招呼然后牵着余栀的手腕离开了。
“成说这是生气了吗?要把余老师拉去外面教训教训大卸八块吗?”周远空望着余栀娇小的背影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余栀看着成说的手,脑海里忽然产生一种自己才是高中生的感觉,好像在成说眼里,她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我可以自己去的。”
而他头也不回:“我也要去。”
“……”原来是自己有自作多情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成说居然把余栀也一起拉去了男厕所。当一排男生出现在余栀眼前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一个正在洗手的男生惊讶地叫了一声引来隔壁几个男生们的侧目,他们一个个回头后看见门口的女生,然后开始一阵哗然声。
余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旁边的成说一个箭步挡在了她面前,遮住了视线,刹那间,两耳红得充血。
“怎么了?”余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有仔细一探究竟就被他伸手捂住了眼睛搂住了腰枝,紧接着,她双脚一空,整个人居然被成说一只手抱了起来快速地往回走。
“成说!”余栀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还没有来得及做过多的反应时成说又将她平地放下,此时,她背后靠着冰冷的墙壁,前面是脸蛋异常滚烫的成说,只见他支支吾吾:“带错地方了。”
余栀的目光穿过他的肩膀,看见了厕所门口那个男性的标志,噗嗤一声笑出来,调侃道:“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你怎么那么害羞了?”
此时,正好有个男生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门口靠着刚才那一对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厕所外面腻歪,女生还笑得花枝乱颤,路过的男生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怕你看见。”成说面对她的调侃也没有感觉到放松,反而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似乎很恼自己的失误。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余栀怕他自责便安慰道:“你反应那么迅速,还挡住了我的眼睛,怎么可能会看见。哪怕你带着我去天台跳楼,恐怕我也会一脚跳下去。”
成说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我怎么会带你跳楼。”
“啊,不行,我急,憋不住了。”余栀没有听进去他这句话,推开他,以最快速度冲进隔壁女厕。
余栀蹲在厕所里面,无聊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脑海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和成说似乎有些过于暧昧了。
但是转念一想,成说和弟弟余彦差不多这个年龄,她和余彦的相处模式也是这样的,如果把成说也当做弟弟看待,那一切也没有什么不妥。或许成说也是因为他姐姐成诗的缘故才对自己那么好,不然,他学校那么多年轻好看的女同学,光是今天看见的那三个就足够优秀了,他眼光不会那么差劲到看上她一个老姑娘吧?
摆正了心态,余栀这才磨磨蹭蹭走出卫生间。一出来就看见成说倚着墙壁低头看脚下,似乎是感觉到了风吹草动便抬眼直勾勾看来,对上余栀的目光后,轻轻笑了,露出迷人小梨涡。
余栀脚步一顿,刚刚才给自己内心打的强心剂,在这一刻忽然就不起作用了,甚至更加心慌意乱,于是加快脚步,径直走过成说,不做停留。
到底不是真的‘弟弟’,对于他的温柔和贴心,余栀无法做到像对余彦一样那么自然地待他。
面对余栀突如其来的冷淡,成说在原地愣了几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迈开腿快速追上去和她并肩而行:“生气了?”
余栀瞧他一眼,挑眉疑惑地嗯了一声,“没有。”
“那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那么快?”
“那我肯定不能像来的时候那样挽着你的手臂回去啊。”
“为什么不能?我允许。”
余栀停下脚步,四目相对,酝酿语句:“那肯定不能,我要挽也是挽着我男朋友啊。你不行!”说完便继续快速走着。
成说停在原地盯着余栀的身影,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余栀刚才没有任何温度的话,明亮的黑瞳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有任何力气去迈动双腿。
余栀走了一段路,发现不见成说的身影,回头一看,只见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即使两人隔得那么远,人头攒动,余栀还是能感觉到成说沉静的目光,仿佛腊月里染了一层水雾的透明玻璃,寒气逼人。
成说不苟言笑时的气场就是这样冷冷的,但是他几乎没有在她面前展露过这种生人勿近的神情,一直都温柔、绅士又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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