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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第一节课下课铃刚响，林水松正在专注于一道未解的数学题。只有数学题能够让林水松从为什么修敬会不告而别的思索中解脱。突然，何修敬一把推开临班的教室门，拽起林水松就往教室外拉，椅子被拖动时发出巨大声响，惊动了正在补觉的同学。何修敬看都不看，一路把他拉向厕所，中途一句话也没说。而林水松因为被何修敬粗鲁地拽着衬衫而扯得皮肤生疼，在他身后小声道：“能不能放手，我会走！”
一路的时间都没能让林水松想明白是什么事使得何修敬如此愤怒，明明需要得到一个解释的人是他。
因为快要上课了，厕所里空无一人。何修敬一把将林水松甩在墙上，头和白色瓷砖碰撞发出结实的一响。
“你是不是把我和你的事告诉陈乐春了？”何修敬眉宇间写满愤怒，言语中也抑制不住怒气，和平时那个凡事无所谓的何修敬判若两人。
陈乐春。林水松被他这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没有，答案绝对是没有。可在这样的场景下，答案显得无足轻重。
见林水松不说话，何修敬更加生气地继续道：“你就这么喜欢炫耀吗？把我们在一起的事到处说？你当你是第一次谈恋爱的纯情小女生，要把恋爱经历都写进日记本的小姑娘？写完之后还要四处传阅让大家都见识见识你精妙的文笔？”
“我们在一起的事，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吗？”林水松是真的对这件事感到困惑，真心发问的。但眼泪不是他所想，只是出于本能从眼眶里滑出了。
“你不会动动脑子？白瞎了你成绩那么好。”何修敬看到林水松泛红的眼眶，几滴水就浇灭了心中的火。
林水松觉得鼻子很酸，像是感冒时鼻炎的症状，感到眉头在不自觉地颤动，如果不加抑制眼泪就要模糊视线。
“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你心里能不能有点数？”何修敬恢复了平常的语调，丢下最后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林水松下意识用手触碰传来刺痛的后脑勺，却摸到了湿润粘稠的液体。血液的鲜红刺激着他的视觉中枢，白色纱裙少女的身影冲破记忆的书架浮现在眼前。背景是黑暗的，眼前的白色瓷砖消失不见。林水松失去了意识。
“你好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林金松一回家就冲进弟弟的房间，一整天的焦急担忧说出口却成了质问。
只是碎裂的瓷砖在后颈处划了一道伤口，因为没有触及动脉，所以并无大碍。一番检查下来脑神经也没什么损伤，并没有一碰碰成了脑震荡。只是鲜红的血液顺着脖子留下，沾满衬衫，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忧虑。
“都没事了哥。”林水松僵直地躺在床上，仍不忘对哥哥微笑。
“你们俩为什么打架？”林金松用手背轻触床头柜上的水杯，温度刚好。于是端起水杯扶着弟弟起来喝水。
林水松听话地抿两口，才道：“我明天就能去学校了，这事儿就过去吧。我保证下次不打架了。”
“我不是指责你打架，只是看不得你受伤。”林金松把水杯放回原处，“不想说就算了，但下次打架必须叫上我。”
林水松困倦地闭上眼睛，没有回话。
“好好休息，晚安。”
期末之后，新年即至。仅存的几天假期都是看在传统节日的份儿上，高强度学习了几个月的学生终于有正当的理由去休息。从那件事之后林水松再也没有主动去找何修敬，两人像是在沉默中宣告关系结束。
在整理记忆时，林水松强迫自己像以往那样把有关何修敬的记忆压缩，一处也不会遗忘，但一刻也不会多想。
街上的年味还没散尽，高三学生就又重新回到课堂中去。一轮又一轮紧凑的复习，一本又一本的复习资料，让人觉得睡觉是对时间的浪费，少写一张卷子都是犯罪。
不知道是不是何修敬在故意躲着他，林水松已经很久没有在回忆之外见过他了。林金松还是一如既往地陪着女友，很少干涉弟弟的闲余生活。
偶尔放学时苏泽会和林水松顺路。这天，前一秒二人还在讨论“打一架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打一架有什么事”的话题，下一秒苏泽就冲向了在校门外等他的人的怀里。
“之于！”
被称作之于的男人看起来比苏泽年龄大些，但身高却比他低个半头，双手环住苏泽的腰，吻正好落在脖子上。
林水松好像依稀听到苏泽小声说了句“这么多人呢”，笑着冲他们两个人挥挥手，示意自己要先走了。
“水松，这个就是我以前和你提到的叶之于哦！比照片上帅吧！”
男人用手肘撞了苏泽的胳膊一下，没有任何威慑力。
“你好。”林水松礼貌地向男人问好。
男人微微颔首表示回应，自然地拉起苏泽的手向林水松道别：“那我们先走了，回见。”
“拜拜水松！”
二人还没走远，苏泽就惊喜地大喊着“你怎么来学校啦，不是说假期实习没空回来！”
男人温柔的声音很小，没有传到林水松的耳朵里。
回家的路，只剩下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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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厂了！我解放了！如释重负的快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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