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后等到的只有一通电话,和一句抱歉。
“对不起,林水松,今天可能没办法去旧书街了。陈乐春生病了,我得带她去医院。”
林金松端起小蛋糕,用叉子把上面唯一的草莓喂给了女朋友,“很好吃,你也尝尝。”林水松一进客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爸妈从昨天开始为期一周的外省出差,整整一个星期家里都只有兄弟二人。这让林金松有了放飞自我的机会,争分夺秒地把女朋友带回家。被弟弟撞见了他也没有感到不好意思,而是开心笑道:“水松回来啦。”
“嗯,我先回卧室了。”
林水松一头栽进被子里,陷进柔软的床垫一动不动。女孩子生病了当然要陪同去医院,有什么是比生命健康更加重要的?何修敬也说了对不起,这一切都不是他能预料到的,整件事也没有人可以被责备。林水松自己也不明白眼眶中的泪水是为什么落下的。他不了解别人恋爱中的感受,却也无法把自己归到“幸福”的一方。
从窗帘透进的光一点点变幻方向,再从暗到强,最后恢复昏黄,在这期间林水松趴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哪怕是哥哥离开家前来到房门前打招呼,都只得到他的一声连翻身都省掉的回应。
林水松一刻也没有睡着,并保持着清醒。他超量地整理了过去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只为了能够多见到那张今天错过的脸。
突然,手机的短信提示声使林水松从记忆中跳脱。他慌慌张张摸到手机,如同接受审判一般按下解锁键。
-今天的事,真的抱歉。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明天陪你去。
林水松盯着这几个字,忘记了动作。眼看着短信后的时间从“刚刚”变成“十分钟前”,林水松才意识到他要回复这条短信。
-小春生病好些了吗?
林水松把手机举过头顶,按下了发送键。
-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林水松很快就得到了答复。接下来呢,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那就好。
林水松其实更在意何修敬的那句“明天陪你去”,去哪里他都不在意,只要是与何修敬一起。
-还去旧书街吗?
战战兢兢、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林水松下定决心,以问答问。
-明天要来我家吗?
-好
已发送的提示音才刚响起,对方的回信就显示在下方,让人产生一种自动回复的错觉。看着屏幕上连标点都不带的一个字,林水松竟然读出了何修敬的语气。那种没有起伏的声调,却莫名地给人希望。
跳下床,穿好拖鞋,林水松打开门跑到洗手间用凉水洗脸,仿佛要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境。后来两人又闲聊了些话题,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林水松觉得这将是一个不眠夜。
意外的是林水松这一觉睡得出奇的好,好到第二天的闹铃都没能叫醒他,哥哥出门前和他打招呼也没有让他从梦里醒来。
直到十点,敲门声如约而至。
三个为一组,每组间停顿三秒,这样有规律的敲门进行了一分多钟,仍不见来人开门。无奈之下何修敬拨通了林水松的电话。
半梦半醒间林水松接到电话,用没睡醒的语气礼貌问道:“你好,哪位?”
“您觉得是哪位?不会还没起吧。”何修敬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林水松像沙滩上搁浅的鱼进行临死前最后的挣扎那样从床上跃起,胡乱抓了抓头发就向门口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刺。
“对不起对不起,我定了闹钟的,但是没听见。”
何修敬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上面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只大熊猫的轮廓,低头道歉的林水松正好对上那只熊猫的眼睛。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
林水松把何修敬请进门,让他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自己就开始忙碌着端茶倒水削苹果,同时不忘把昨天晚上特意出门买的布朗尼从冰箱里拿出来。摆放好一切之后,林水松才不好意思地对何修敬说:“你看电视么?随便吃点儿先,我去洗脸刷牙。”
语毕,便一溜烟地跑向洗手间。
林水松片刻不停忙碌的画面,与何修敬在来的路上预想的场景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但实话实说,刚才看到的更赏心悦目一些。
何修敬放下书包,朝洗手间走去。林水松正闭着眼专心洗脸,看得出因为着急手上动作明显比平常快些。见林水松没有发现有人在他身边,何修敬便饶有兴味地靠在墙上,看他洗脸的样子,看他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时的讶异表情。
“啊,那个是我的屋,你可以随便转。”
“你别管我,刷你的牙。”何修敬控制不知自己的嘴角,比听郭德纲的相声还要想笑。
林水松听话地开始挤牙膏、刷牙。何修敬恶作剧般趁着他口齿不清时和他搭话,“家人都出去了?金松呢?”明明刚才还没刷牙的时候有的是机会发问。
嘴里含着泡沫,林水松很想回答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更加迅速地挥舞牙刷,漱口、擦脸,动作流畅。
“嗯,爸妈出差,哥早上出去玩了。”
“刷好了?”何修敬盯着林水松的眼睛,“把嘴巴张开,我检查一下。”
牙膏的薄荷香味弥漫在空气里,还有被阳光照暖的灰尘的味道,何修敬的话散落在这些细小的物质中,让林水松的心跳更快了。他不敢看何修敬的眼睛,轻轻地合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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