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云涛掏出电话，按下回拨键。
宥殿松接起电话，毕云涛问：“叔叔，您抽烟吗？”
宥殿松气愤异常：“我抽不抽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不知道我女儿小蓉已经被人绑架了？！”
“叔叔，您别着急，听我说。”
“我能不着急吗？！那是我女儿，是我唯一的女儿！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该不会报警了吧？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警局肯定有眼线?”
“叔叔，你对我吼也没用，我没报警，而且已经到你家附近了，但是我没办法进到你家，我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配合你？配合你有什么用？！你能把小蓉还给我吗？！”
“叔叔，您冷静点，您是市委书记，这种时候要临危不乱，我们一起想办法。”
“放屁，小蓉要不是和你混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她不去那种地方，也不会让我去整治那里，我不把他们一锅端掉，他们就不会被绑架小蓉了，你现在还让我临危不乱？我特么怎么临危不乱？我是市委书记，哈哈哈，狗屁的书记，我特么的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算个什么书记？！”
“但您保护了全市几百万人民，是您让几百万人安居乐业，您冷静点！”
“我冷静？我特么怎么冷静？！我让几百万人安居乐业？那特么是用我女儿的命换来的！她还那么年轻，在那群畜生手里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夏恪说的对，我不配做一个父亲，我死了算了。”
“叔叔，您就算从楼上跳下来也救不了宥蓉，您相信我一次，我们商量一下对策，我们一起把宥蓉救出来好不好？”
“救小蓉？对，我要救小蓉，必须救小蓉。”
毕云涛听到宥殿松从精神崩溃的边缘回归正常，长长地出一口气。
“叔叔，现在你家附近有很多人在监视着你的行动，我们必须将这些人的注意力引开，我才能进到你家，然后再研究怎么救宥蓉，咱们这样……”毕云涛将方案说出。
宥殿松说：“我可以配合你，但是我先和你说好，如果你真的救出小蓉，咱们什么都好商量，但如果小蓉有一点闪失，我死，你也别想活好。”
“叔叔，您放心吧。”
挂掉电话，毕云涛在不远处的河边捡了许多鹅卵石。
再回到宥蓉家上空时，宥殿松已经按照毕云涛的指示来到窗边抽烟，并将窗户打开到最大限度。
毕云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鹅卵石丢向宥蓉家对面楼。
紧接着便是稀里哗啦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对面楼不断有住户大骂：“谁他妈砸我家玻璃？！”
“老王，你家玻璃也被砸了？”
“肯定有人搞破坏，咱们下去抓人去。”
“走！”
十几家住户叫叫嚷着，手持菜刀棍棒冲到楼下找人。
那些埋伏在楼下观察宥殿松情况的人见势不妙暂时离开，在其他位置观察宥殿松的人也看起了热闹。
毕云涛趁这个机会，用竹蜻蜓加速飞进宥殿松家里。
但因为速度过快，来不及减速的毕云涛用脸先着地。
宥殿松被毕云涛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进来的？”
“别管这些了，快把窗帘拉上。”
宥殿松照做，迅速将窗户关好，并将窗帘拉上。
“你、你的脸……”
听到宥殿松的话，毕云涛在自己已经麻木的脸上摸了一下。
手上全是血。
“没事，死不了。叔叔，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报告诉我。”
宥殿松不再犹豫，用极快的语速说：“刚刚他们给我打来电话，让我一小时以后登录一个网站，我查过了，那个网站是国外的一个地下视频直播网站，我怀疑他们想让我看他们怎么折磨小蓉。”
毕云涛记下直播网站的网址后问：“还有多少时间？”
宥殿松迅速划开手机，并查看通话记录后说：“还有二十八分钟。”
“您当时接到电话，对方周围的环境您注意了吗？”
宥殿松努力回想着说：“当时……我听到他说话有回音。”
“回音的地方可以有很多，桥洞，空旷的房间，地下车场等等，这范围太大了，您再想想。”
宥殿松闭上眼睛继续回想着：“他的声音很清楚，附近没有杂音。”
“我们排除桥洞，他和您讲了多久的电话？”
“大概三分钟左右。”
“人在长时间讲电话的时候，如果是站着，不会一直站在一个地方不动，除非他是坐着或者趴着，坐着也会有向后靠或者向前倾的动作，您听到过走路或者坐下之类的声音吗？”
“没有，但是有衣服和摩擦的声音。”
“那我们基本可以肯定对方是在空旷的房间里，会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证明这人很有可能是靠墙站着或者蹲着，而且墙面很有可能并不光滑。”
分析到这里，两人异口同声：“烂尾楼。”
宥殿松补充：“不是烂尾楼也有可能，只要是还没有装修好的楼都有可能。”
宥殿松说完，在抽屉里抽出一张本市的地图，在地图上用红笔不断圈画着方位。
毕云涛看到宥殿松如此清楚本市的建筑情况，感慨说：“您是一位好书记。”
“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宥殿松说完，地图上的红圈也被圈完，竟有二十几处。
宥殿松看着自己画出的二十多个红圈不断嘟哝着：“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如果我是他们，会躲在哪里。”
如果我是他们，会躲在哪里。
这句话提醒了毕云涛。
毕云涛将地图上的红笔捡起说：“我们还漏掉了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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