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春院主楼,晨课时间。
“今天奇了怪了,柠黄没来也就罢了,舒云竟然也没来?”吹雪环视一圈,又跟身边的小倌嘀嘀咕咕。
“吹雪不记打的!上回被淋了一身水没够么?”旁边的人提醒他。
“哎呀,我看过了,哪都没他哩!”吹雪又确认了一遍,舒云确实没在,“舒云不是天天都会给客人递条子的么,今天破天荒!”
流沙正给几个小倌倒水,吹雪看见他,赶紧说:“流沙,不告状的啊!”
流沙没应,走到春茗身边要倒水。
“不必了。”春茗用手遮住杯口,“我怕我喝了你的水,哪天你也看上我哪个客人,要弄什么单独见面了。”
“春茗,你说什么傻话呢?流沙还是个小侍,什么看上客人呐。”吹雪接话。
“那是你们不知道!”春茗只说了这句,“流沙,你跟我到栈道口来。”
流沙什么也没说,放下水壶,跟上去。
厅里的众人看两人身子远了,赶紧凑做一堆:“这是怎么回事?今天舒云不在,春茗就找流沙的茬?”
“流沙现在都不跟舒云了,春茗这样找有什么意思?”
“听那口气,流沙想抢谁的客了?”
“……”
厅里众人议论纷纷,栈道上的对话却言简意赅。
“流沙,你要看上什么客人,以你的皮相,出台后也就是到人跟前说句话撒个娇的事情,没必要特地到柠黄面前要人。”春茗觉得这是流沙在给柠黄下马威。
“柠黄跟你不一样,他那脸蛋,不过占个娇憨,憨还是真憨,什么都想不明白的。现下好不容易有个西域人愿意在他身上花钱捧着,你又何必去掺一脚?何况这凝春院里比那西域人大方的有的是,你何必就看准了这个客?放过柠黄吧。”春茗苦口婆心。
流沙没有争辩,只是说了一句:“我从没这么想过。”
“你不知道比那傻子漂亮多少,以后前途必定也好过他。柠黄就在这个西域人身上攒点钱,你——”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从没有和他争抢的想法,我只是想和那位客人见一面。”流沙再次解释,但在求见一面这件事上,绝不肯松口。
春茗接口道:“那好办,今晚来的时候,让柠黄带你和他一桌吃饭,有什么事情当面说就行了。”
“不行,我想求他的事情,必须只有我俩的时候说。”
春茗暴起:“流沙!你不要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敢打你!”
流沙站着没有说话,甚至闭上了眼睛,用行动告诉春茗就算是挨了打,他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让步。
春茗举到半空中的手又放下,转身回了房间。
流沙在原地站了半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
楼内大厅里,那些小馆们还在说话。
“我说流沙就是最关心舒云,说不定这次就是为舒云筹谋。你们是没看见,我就住在舒云隔壁么,流沙自从跟了那个谁以后,还是常常到舒云房间附近徘徊。上次我还看见他跟舒云房里的新小侍说要怎么怎么照顾好舒云呢。”
“舒云真是个痴情种,忠心,走了也关心着舒云。”
“说到这,昨夜里听我那客人说,王家的船开始陆续出海了,王少爷也约摸着跟这几天的船出发,你们说王林满这回能不能顺利回来?”
“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这王少爷这次能别再赌就是进步巨大了。”
“我看别又输个底朝天就算是了。”
吹雪做了总结,很快又把话题引到另一个没到场的人身上,平日里,他们是不会将视线移到这个人身上的。
“最近柠黄也是风头正劲,将新金主哄得团团转,诶你们见过那个西域人吧?这些日子天天过来!”
“是啊,柠黄真是转运了。昨晚这个西域人不知道哪里惹柠黄不高兴,竟然转身就跑出去,不知到哪里找了一个做糖人的,说要给柠黄吃点新奇东西。”
“雅娘竟然肯让他带进来!”
“雅婆娘可不是要了三倍价么!说西域人带了外食进来,要罚钱!”
“那可是三倍呀!”
众人羡慕,那西域人竟然愿意为了哄柠黄开心花这样的冤枉钱。
“何止呢,那天我在栈道上被那金主抱着柠黄撞了一下,抬头一看那西域人跑得飞快,嘴里还说要给柠黄看个宝贝!”说这话的正是那晚在栈道被撞的小倌。
“怪不得!第二天柠黄手上那个手钏你们看见没,好看又新奇!”
“……”
大家发出嫉妒又羡慕的声音,但也说起春茗刚刚的话,都道怪不得流沙想先下手为强,但这样抢客确实不对,虽然管不了客人怎么选,有这个想法还是比较为人不齿。
“这流沙……我看我们也把自己的客人哄好点,你们不知道,之前我客人还问起柠黄。说他天天和西域人混在一块,怕是天赋异禀……唉,原话猥琐死了!”
“哦,那位叶老爷么?”有小倌想起谁,嫌弃道,“叶老爷又抠门又爱玩那些让人痛的,快七十了也不消停,啧!”
“是啊,我也不想接,但他在仁川有名有姓的,我们这些人哪里有什么说不要的余地。也就在这里说说他讨厌了。”
“我跟雅娘说不想接了,雅娘还不让,还是那西域人好!”
龙舟珩不知道自己成了凝春院小倌的谈天内容,只是纳闷地打了几个打喷嚏,摸摸鼻子:“谁在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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