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梗着脖子,突地“哼”了一声。
“怎么?”
“你把你腿锯下来一半儿给我。”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他不搭理我。
“切,我才不要呢,你还是高个子好看,”我拿手比划着,“你咋比我高这么多那,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也没这么高啊,时间久了我会不会得颈椎病啊。人比人气死人。”
“你还在发育。”
“都这么说……那你不能先停一下,等会儿我吗,你非跑那么快,都要冲到终点了,我就跟摔了一跤爬不起来了一样。”
“我已经在等你了。”
“啊?就这还已经?——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半天没听到他说话,我想他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在这儿无理取闹。
“最近你好狂啊,再敢这样说话试试,”他突然凶巴巴地,又低低在笑,用手指戳我的脸:“你是不是找死?”
“我,我……”
天啊,我还真的像在找死。
我僵成木乃伊,走路四肢不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半天才觉得他离得太近,忙把他推开,磕磕绊绊地:“我我我我不想死啊,我什么都没说。不然你当我说的都是废话,我就爱说废话。”
“害怕了?”
“嗯。”
“抖什么?”
“我可能怕你一生气,就真的杀我灭口吧,”我不能看他了,看他会死的, “还有大半夜你你你——我我我一下看你这么近的脸,以为你鬼上身啊!”
“笨死了真是。谁会杀你啊。”他难得会为自己的话做解释。
“对啊我笨的像猪一样。”
“你脸怎么了?很冷吗?”
我热死了。
我不自觉摸了摸脸,“没有,只是觉得有点风。”
“我很像鬼?”他听着有点不爽。
“没有,只是我比较容易受惊吓。”
就算他是鬼,哪里会吓到人,就是男版聂小倩啊。
“那你怕什么?”
“不是你让我怕的,你说我找死。”我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鞋。
“我说你到底是聪明呢,还是笨呢。”
“笨吧,你不总叫我二傻子。”
“那你和我,谁聪明一点?”
“当然你聪明的多。”提到这个问题,我颇不甘心地瘪了嘴。
“有时候我觉得我也好笨。——到了,我走了。”
猛地一抬头,我在家门口。他跟平常一样,说走了就是走了,可是他刚刚前一句说了什么?他说他也……
“宣染!”我叫住他。
他转过身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
“那是笨一点好还是聪明一点好?”
他笑了,“都好。”
“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我有点大声。
“嗯?”
“我会想你。”又小声。
“哦……”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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