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跃那会儿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虽然不中口腹之欲但听到那些还是有些艳羡。
现在正走在雅美的校园里，时隔十几年后终于有了机会来考察，“我听说你们学校有一栋楼做餐饮？”
应辰里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嗯。”然后补充，“开了一学期就关门了。”
汤跃表情变样，带着一点诧异和惊讶，“这样啊？”
“嗯。”应辰里继续往前走，“后来只剩5号食堂了。”
汤跃听着不太对，5号食堂，“你们学校食堂有五个？”
众所周知，公立学校的食堂滋味一点不精致，但对方如果连食堂都有五个的话，那也对比太明显了吧？
“准确说是四个。”应辰里解释，“5号是职工食堂。”
学校的公告栏里还贴着上一学年毕业生的红色光荣榜，穿着西式制服的少年们展露着笑容，名字下面备注的则是考上的高校和高中最后一次考试的傲人分数。
汤跃一眼扫过去，看到了好几个和他们同一所大学的学弟学妹，也不缺乏考上隔壁学校和其他高校的骄子。
还没下课，教学楼里十分安静，只有老师拿着话筒讲课的声音。
汤跃忽然想起自己高中时，化学老师每天都携着一个蓝色的“小蜜蜂”来上课，但那个的质量好像不太好，至于他每次去办公室都会见到老师拿着螺丝刀修它。
青春的记忆好像很远了，但又好像还很近。时间过得那么快，居然中学毕业都已经快十年了。
操场上还有几个班级在上体育课，绿色的草坪红色的橡胶跑道，汤跃和应辰里下了台阶走到跑道上看着一群少男少女在跑跑闹闹着。
体育老师的哨声吹响，七八个并排站在跑道上的男生一并垮了出去，迎着风大步向前跑。
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有怎么用也用不完的精力。
走近一看，汤跃才发现操场上“种”的其实是假草，中间参着黑白的软胶“沙”。
“你们学校居然用的假草。”汤跃想起以前的事哭笑不得，“以前一中还组织过同学一起劳动，学雷锋日整个年级不上课就去操场上拔草。”
应辰里显然没听过这样的劳动方式，挑眉看他：“？”
“你别不信。”汤跃手在操场上一比划，“和雅美一样大的草坪，每个班划一个区域，那片的草都由一个班拔。”
不同学校的做事风格不同，学校做得出让同学下地拨草的事，学生也干过在学校里放鞭炮要求学校不补课的事情。汤跃和应辰里因为来自不同的中学，那三年里体验过的也是极为不同的青春。
汤跃高中时没什么对手，大学遇到应辰里时才有种棋逢敌手的感觉。那四年说起来其实他学的比中学时更有意思，他偶尔学的时候也会想一想如果对方遇到同样的难题时会从哪个角度出发做怎样的考虑。
汤跃忍不住说：“要是咱们高中就在一个学校就好了。”
他说出口却又后悔了，他想起大学室友和他说的那些话。应辰里被他压制了差不多四年，心里大概早有怨气。
汤跃有些后悔，在心底里埋怨自己怎么说些有的没得。应辰里却露出了某种怀恋的目光，好像是在看着许久以前的过去，低头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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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一个这样的假设，如果应辰里和汤跃是中学同学，那么小应是不是会在青春期的这段时间里不像大学之后那样沉得住气。
或许他们之间会发生完全不同的故事，校园墙角的壁咚，放学后往课桌里投递的匿名但字体硬健笔风明晰的情书，上球场之前更衣室里的凝视，和忍不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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