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休要妄言!”妙云见她如此毫不客气指摘人主,话更如此不好听,面色愈发难看,立时反驳道:“旁人不知情的这样觉得也就罢了,陛下重的是何情何义,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么?”
更是直白地提起了旧事:“真要论起来,贞敬皇后才是后来者!是,你如今心里惦着上皇,可上皇不也是后来者?若不是陛下当初年少谨慎,不似他这么轻薄无礼,又如何会彼此错过?”
“我不明白。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这才是重情义。”如意摇了摇头,复又从棋盒里拿起了一枚白子:“过去这些事,姐姐还总提做什么?年少时谁没有懵懂无知过?就算是错过了,那便就是错过了!”
“我自知不祥之人,绝不做不利社稷之事!”如意砸下白子,坚决道:“姐姐回去可以转达陛下,请主上放心,我没有惦着谁,也不打算往别处去;只请恩准我出道太和宫,窦仙师也去江南了,那里如今缺个仙师。”
这是下了逐客令,清河公主见她搬出了太和宫,轻叹一声,自知无法再多说什么,将捏在指尖的黑子丢回棋盒:“好吧!我回去传话便是,不过妹妹不愿意也就罢了;竟还要出家入道,可真想好了?不是该求些别的么?”
“多谢姐姐!”如意听她松口答应,忙转陪了笑脸:“入道之事我早想好了,这便是我的心意。还求姐姐在陛下面前,尽力为我解说。”经过昨日之事,她确实想透了,少泓有心结,不能再求他让自己南下了,出家就出家,只要元齐能平安无事便好。
“我自当尽力。”妙云点头,又感慨道:“真没想到,晋王府里的公主竟都如此痴心,莫不是昭仁皇后教养得好?想当初妹妹还为巧柔不平,如今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搓了搓手,站起身来:“罢了不下了,这局棋我输了!”
“姐姐承让!”如意赶紧站了起来,感激地亲自送她出门,边走边面带愧色赔礼道:“我知道姐姐都是为我着想,方才讲的些话多有不中听,姐姐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无妨!我不过是传个话而已!你有这般痴心,上皇真不知哪儿来的好福气。”妙云释然打趣道,心里并不多介意,特又关照:“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纵使天大的事,也不必心思太重了!”
言毕已到府门,妙云站定回身,示意主人留步,最后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不过如意,有句话是我自己想问你的。”凑到她耳边,低语道:“你与陛下相识那么多年,陛下的心意,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心里,又到底有没有他?”
如意稍作迟疑,还是淡然笑着,如实相告:“从前不明白,后来明白了些;心里许也曾是有的。”双眸一闪:“这话,就算是姐姐替人问的,我也不怕告诉,毕竟全都过去了!”
二人就此分别,再无多言,如意自是回转府中闭门不出,清河公主则即时入宫去复命,这一整日便再没有什么别的消息;如意难免有些心焦,暗自揣测少泓将要如何决断,但思前想后,还是强耐下性子什么也没去打听。
转过天来,却见天子又一次亲自上了门。
如意迎出门外施完了礼,将少泓迎入了花厅,恭敬道:“陛下若有事,只管宣召妾入宫觐见便是。驾临鄙舍虽是妾的万幸,可君入臣府终究是失了尊卑。”
见她一张口便是拒人千里,少泓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还是挂着笑脸道:“是,如意,朕不该再来打搅你,往后不会了。”一摆手叫吕宪等人捧入了几件东西:“只是今日,朕是来送东西的,思来想去,还需亲自来才是心诚。”
如意木然看着内侍进来又出去,将那要送给自己的三样东西依次列摆于在长案上,第一件九龙四风冠、第二件五彩翟鸟吉福、第三样是金花龙凤罗的一卷文书和一只精雕的紫檀宝匣,匣盖半启,里面依稀是一枚赤金龙纽的大方印玺。
心骤然凉到了底,脸色也瞬间幻作惨白,皇后的冠服和册宝,难怪他要亲自送来,妙云说的是,他早就预备好了,其实根本不需要再问自己什么。
“如意,朕昨日听清河公主说了与你对弈之事。”少泓觉出她神情大变,忙挪开双目不去看她:“只是你的心意如何,朕还想是想最后,能亲口问问你。”他终是心有不甘,唯恐传话之人辞不达意,又或仍是期许会有奇迹发生。
“陛下既有制诏,妾不敢违。”如意又来回扫了几遍那些东西,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可妾的终生大事,并非儿戏;大魏的皇后,也不是天子一人能说了算的,妾恳陛下能收回成命,允妾入道祈福!”
毫无犹豫地表完了心迹,跪于他面前叩头到地,按心里早就盘算好的话开了口:“妾知道,如今不管妾说什么,陛下都不会信,都会以为妾是在为上皇开脱。”
跪爬了一步,扯住他的袍摆,喊出他最想听到的那一声:“少泓哥哥,如意从小没有求过你什么,只这一次,求哥哥就遂了我的心愿吧!”松开手,抹了一下眼圈,低声道:“就算是看在如意曾经帮过哥哥回京的份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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