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牧晚馥很快就坐起来,他拉了拉商柔的手,商柔还在打哈欠,床帐外的赵公公已经说道:「公子,请给陛下更衣。」
商柔这才想起自己要做什麽,太监把衣服从床帐外递来,商柔手忙脚乱地给牧晚馥穿衣服,他以前也有跟婉儿穿过衣服,甚至是跟牧晚馥偷情时也有替他穿衣服,但当时郎情妾意,说是穿衣服其实也跟脱衣服差不多,而现在这种被催促的情况明显是第一次。
牧晚馥的腰带系错了方向,商柔连忙解开腰带打算再绑一次,但他愈是紧张,那个绑结就愈来愈难以解开。最後牧晚馥唯有伸手自己解开腰带,再仔细地把腰带绑好。
「对……对不起……」商柔****说道。
牧晚馥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把散落肩膀的青丝拨到背後。商柔随便披上一件外衫,便来到床边,跪下来给牧晚馥穿上长靴。
好不容易才把长靴穿好,商柔本想站起来,但肩膀上的一股力气使他还继续跪着。他回头一看,只看见凌绿在看自己不断打眼色,商柔这才记起自己还得跪着恭送牧晚馥,唯有还跪在地上,但他刚刚侍过寝,身体还没有清理过,只觉得後穴里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可是宫规如此,自己只得承受着。
茉莉花香渐渐远去,凌绿偷偷戳了戳商柔的肩膀,商柔便说道:「恭送陛下。」
终於,门扉关上了。凌绿刚刚扶着商柔站起来,门扉又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是牧晚馥身边的宫女,她说道:「芳菲公子不守宫规,杖责十五。」
商柔还来不及说话,那宫女就匆匆行礼离开了。
不守宫规,当然是因为商柔没有给牧晚馥绑好腰带,还有没有给他梳好长发——按理说,他应该早就醒来,梳妆打扮妥当,再为牧晚馥更衣梳发,然後跪在门口送他离开的。这次自己只做了一半,所以才犯了宫规。
杖责十五在严冬当然不好受,加上後穴里的东西没有及时清理,结果肚子痛了大半天,商柔心里受了气也是不高兴,陆萱和许成儒现在也不敢随便溜到宫里,唯有一人闷闷地趴在床上。
凌绿在一旁拿铁钳翻动着香炉,白烟从铜嘴中倾吐而出,浓浓的龙涎香静静地飘散着,阳光中清晰可见那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白烟渐渐化为无形。
「公子,你也别不开心了。」凌绿叹了口气。
「我没有。」商柔鼓起双颊说道。
「陛下是陛下,该有的规则还是得遵守的。」
商柔看着凌绿,半晌才认真地说道:「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虽然觉得这种抱怨跟个怨妇没分别,但商柔就是没办法把想法都憋在心里。
「从前——」凌绿明白商柔指的是他还在当驸马的时候,他便说道:「这怎麽一样?那时候陛下……对公子还有新鲜感嘛。」
商柔其实明白凌绿在说什麽,其实牧晚馥早就把自己忘记,那天也只是闲着没事干经过玉华宫,想尝尝男人的滋味而已。
「我还真的是自寻死路啊。」商柔失笑,原来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他早就厌倦自己,所以才对自己如斯冷淡,而自己却把他的一时温柔当成是一辈子的。
凌绿这次没有回应,看来是同意商柔的话。
商柔合上眼睛,他又笑了笑,可是说到底,还是想留下来。就算只是偶尔可以见到,就算只是敬陪末座,就算只是男宠,至少可以看见他,知道他过得安好,这就可以了。
凌绿见商柔没精打采,便附在商柔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後拍着胸口道:「小的保证,下次陛下来了,公子若是这样做,陛下一定会喜欢的。」
商柔脸色通红,他从床上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这⋯⋯怎麽可以!那是青楼女子所为!」
「公子若是想要陛下多来找您,总得用些办法留住他,公子也是男人,知道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凌绿无奈地说道。
「太⋯⋯太伤风败俗了!」商柔的脸色红得快要滴血了。
凌绿忍不住笑起来,自家的公子怎麽就那麽单纯,明明都是有过家室的男人了,在某些方面却简单得像张白纸。
「好吧,小的不说这个。总之若陛下再来玉华宫,公子可得观摩陛下的行为举止,猜测陛下喜爱什麽,继而投其所好,这才能够让恩宠长久。」凌绿苦口婆心地说道。
「真的⋯⋯好困难。」商柔埋头在软枕里。
「这後宫妃嫔,哪个一开始就能够让陛下龙心大悦?每个人还不是像公子这般一步步学习的。」凌绿伸手摸了摸商柔的头发,商柔的头发被揉乱,淡淡的茉莉花香从他的发传来。
商柔躺在床上,抱着被子,闷闷地道:「这也得他再来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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