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不比出租屋大多少,真要比起来,也就比那边多了个小厨房。
所以唯一的一间卧室,是陈秀萍在住。
至于苏呈,他的床,就安在客厅靠墙处。
反正他们家也没客人,完全不需要客厅,沙发、茶几什么的更没必要。
就是那墙掉墙皮,苏呈就用奖状挨着挨着,密密的糊了一层。
小时候这床铺就那么敞着,后来大些,知道害羞了,就自己用旧床单拉了帘子。
再之后上了大学后,苏呈就很少回来了,偶尔回来,也是看一眼就回那边住。
苏呈望了眼帘子后空荡荡的床,叹了口气,侧身错开陈秀萍,往屋里走。
如今那边房子退了,短时间也只能住在这里了。
而且,铺床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也不可能指望陈秀萍,苏呈只能自己去柜子里抱了棉絮、被子出来。
等好不容易弄好,一回头,却见陈秀萍正撩着帘子一角,就探出一个杂毛脑袋。
一双眼睛幽幽暗暗,就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卧槽……
这冷不丁的一下,又给苏呈惊着了。
苏呈真的是无语了,他很想冲着陈秀萍吼一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吓人啊。
可真吼了又有什么用……
苏呈颇为郁闷,盘腿坐在床上瞪着陈秀萍。
陈秀萍则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也一动不动的看回来。
其实陈秀萍本身长得并不吓人,甚至可以说清秀漂亮,只是因为长期精神方面的问题,又饮食不定,有些太瘦了……使得那双本就大的眼睛,看上去更是大而空洞。
加之那一头鸡窝似的短发,就格外有种诡异之感。
曾几何时,陈秀萍其实也是留长发的。
在苏呈的记忆里,那头发最长时,已经到了大腿根部。
只是不正常后,她每每犯病,就抓着自己的头发乱扯……
后来,苏呈便干脆将她一头长发都给剪了。
苏呈就这么跟陈秀萍对视了足足十分钟,最后默默认输,爬起来,直接将客厅的灯关了。
管她爱咋样咋样吧。
黑灯瞎火,看不见……就当不存在了。
……
苏呈带着一肚子的憋屈躺回床上,又胡思乱想了许久,才总算睡着了。
结果没睡多久,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前几天生病,又因为心情不好,苏呈本就吃得少,今天晚上却是一顿胡吃猛塞,后来又是惊吓又是生气……
这么折腾,不痛才怪了。
苏呈蜷缩起身子,将被子揉了一大团抵在胃部,试图继续睡觉。
后来迷迷糊糊还真是睡着了,但是胃部却越来越痛。
等苏呈想要起来倒被热水喝时,人已经痛得满身冷汗,爬都爬不起来了。
恍惚中,好像有人端了水给他,还往他嘴里塞了颗像是药的东西。
只是苏呈痛得厉害,这些记忆都跟蒙了一层雾似的。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苏呈摸着已经没啥感觉的胃部,又觉得昨晚的一切都似乎是在做梦。
为了求证,他还在客厅晃了一圈。
果然一无所获。
所以……
可能真的是在做梦吧。
……
陪着陈秀萍吃了碗稀饭搭酸菜,苏呈就出门了。
反正他是不乐意在这屋里待着,还不如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
苏呈本身虽然学的经济学专业,但没有毕业,想要找个高大上一点的工作,恐怕会很困难。
不过苏呈也没轻易下结论,还是在附近多跑动了一下。
只是最后事实证明,没有那块敲门砖,又没有经验履历,还真是不行。
苏呈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工作。
如此跑了好几天,苏呈都没看到合适的。
这天,苏呈依旧一无所获,准备收工回去,结果才走到街口,就见一大堆人堵在了道路上。
苏呈远远的看着,发现是街道旁边一家门面在冒烟,听附近的人议论,好像说是线路老化起火什么的……
对于这种老城区,这种事其实也是常见的。
苏呈便没兴趣凑这种热闹,干脆倒回去,打算绕道从另一个街口回去。
结果这一绕路,还真就让苏呈看见个招工的。
是一家叫这肯士基的山寨快餐店。
店门不大,但是生意不错。
这个点儿,好多人在点餐台那儿排队。
苏呈压低了帽檐,走近一看,发现这里的东西定价还都挺亲民的,也就难怪这么多人了。
再细看那招工海报,两班倒,一天只工作八小时,上三休一,薪资福利样样都不错。
苏呈当时就心动了。
毕竟这种工作没什么技术要求,加之他自认为长得也还不错,做个门面担当什么的,应该不会太难。
等苏呈进去表明了来意,又跟老板面谈了十五分钟,老板当即就拍板了。
第二天,苏呈就成了这山寨快餐店的实习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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