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叹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没有。”
陈找茬这才相信了他。
许如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他是个有主见的人，就算是真的谈恋爱了也不会被老师强行拆开，最多会被经常念叨两句。
因为那些老师都知道，按照许如这个性子，拆了也没用，他能妥协才怪。
说起来许如有时候还真挺让人头疼的。
陈找茬换了一个话题问他：“你有没有什么中意的大学？”
许如点点头：“F大。”
陈找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S大和C大你不考虑一下吗？这两个可是全国最顶尖的学府。”
许如：“不了，F大的企管最出名。”
陈找茬这才突然想起许如的家境来。
平时许如在学校里除了考试出排名和发奖学金的时候都挺低调的，老师又是成天关注学生的成绩，脑子里全都是如何把学生送到更好的大学里去，久而久之就只记得许如的成绩怎么怎么样，也就渐渐忘记了他家境如何好。
陈找茬叹了口气：“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C大的企管专业也不比F大差多少。”
每一个老师都希望能把自己的学生送去S大和C大，甚至有些学校会强迫那些上了S大和C大分数线却不占优势的学生填这两个学校里冷门得不能再冷门的专业，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某某某学校今年出了多少个S大C大的学生才是下一年招生最大的招牌。
L中的老师会给予学生一定的建议，但是不会强迫学生非要填哪一个学校。
但陈找茬还是觉得许如不报C大很可惜。
因为以许如的成绩来说，只要他稳定发挥，C大的专业他是可以随便挑的，没有被分配到冷门专业的说法，更何况虽说F大有全国最好的企管专业，可C大的企管专业也是和F大不相上下的，而且C大的名头怎么说都要比F大好一些，一般人肯定都会选择C大。
许如只好点点头：“嗯。”
陈找茬也看出了他应得很敷衍。
他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你想学企管......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家里的想法？”
他可能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对许如又格外上心，担心他会为了家里放弃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
许如也是看出来了他确实是很关心自己，只好点了点头，解释了一句：“我自己想要学的。”
陈找茬这才放下心来：“行吧，你们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自己也有心往这方面发展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C大。”
许如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走出办公室后突然想起那个迎新晚会的事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掏出手机给江于斌发了一条信息。
——明天放晚学后留下。
江于斌回的很快，大概是上自习的时候又偷偷玩手机了。
——？？？如哥？你要打我吗？
回了一条，另一条也很快就发了过来。
——别吧如哥，我估摸着最近也没惹着你啊。
许如实在是不得不佩服他清奇的脑回路。
——没人要打你。
——你确定没有吗如哥？你自己往前翻一下聊天记录，你觉得你这个语气真的不像是“放学后别走”吗？
江于斌还是秒回，而且他还喜欢把一段话拆成一段一段的，许如还没来得及回，他的另一条信息又发了过来。
——如哥，最近校园霸凌很受中央重视的，听说严重的还要吃牢饭的，如哥你三思啊，不要动不动就想霸凌我。
许如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给他回了六个点。
江于斌才终于不耍宝了。
——正事儿吗如哥？
——嗯，正事。
许如给他回完之后把手机塞回了抽屉里，然后翻出了理综卷挑题目做。
*
下午五点二十，L中的放学铃声准时响起，学生从教室里跑出来冲向食堂或宿舍，原本安静的教学楼一下子被跑动的脚步声充斥着，整栋楼都震动了起来。
楼梯口也差点从冷冷清清变成了踩踏事故现场。
何陌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收拾自己桌上的书。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在教室等我。
是许如发来的信息。
——嗯。
何陌给他回了一句。
昨天许如跟他说过了今天要留下来进行表演节目的商讨，确定表演节目后就要开始排练了，往后下午可能都不能回去吃晚餐了。
何陌觉得有点可惜，因为他还挺喜欢一回到家就有热饭菜的感觉的。
而且安可云应该也是挺难过的。
许如本来就过于独立，虽然这样让人很省心，但除了不记事的小时候，许如一直都跟她不算亲近，又不是女孩儿，生活上需要跟她报备的事情少。
她自己也忙，除了寒暑假和国家节假日基本都不在本省，许如独立生活久了，什么事儿都能自己来，就算她回家也只能帮他偶尔做个饭。
本来许如开学后跟她见面的时间就不多，现在下午又不回去，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她能为他做的事情也少。
认真说起来，许如还没有何陌跟她亲近。
江于斌是二十五班的，二十五班在五楼，他等到走廊外没那么多人冲向楼梯之后才走到靠近二班的那边楼梯，靠在楼梯边上等着许如下来。
他还不知道许如怎么突然要找他，但是也没多问，反正一会儿许如来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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