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梁凡走了,言远窝在床里发神,像是想起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想不起,或是什么都不愿意接受。
……
“言远,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再动,我就把你丢下去喂蛇。”
“我…我没有家了。”
“小远,我不会再伤害你。”
“你逃不掉的。”
“亲情,一文不值,我只要你。”
“过来,过来,过来…”
……
突然惊醒,屋子里没有人,光影昏暗闪烁,又是噩梦一场。
言远鬓角处被冷汗打湿,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梦里飘荡的话太多,真真假假,混淆不清。
人总是这样,经过一座山,便想看看山后有些什么。
言远也是。
他的人生从没经过什么风雨,即使有,也被父母遮挡完了,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以至于遇到好多棘手事情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到现在,所经唯一的劫就是遇上迟闻,甚至都以为自己要被折磨死了,但是又没有。
几次,迟闻都在无法挽回的时刻停手。短暂相处的两个月,他与自己的见面次数,寥寥无几,故意保持着距离。说过好多次不会伤害,但又次次破例,原来不是血性作祟,而是身不由己,原来冷血的人受创前,心仍然是暖的,原来那么骄傲的人,内心也有不可触碰的伤口。
最本质的东西,恰恰是眼睛无法看到的。
言远有些难受,人生轨迹被迫改变,就像在黎明前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按在座位上,硬逼着看一场跟自己毫不想干的戏,参与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光看仍不足够,那人还好言好语准备一盘瓜子给你磕,你没办法,只能受了。
但是,原本吃着好好的香瓜子,赏着戏,突然又磕出一颗坏的,一口嚼碎,苦不堪言,不论之前吃得多香,也不论之后还有多少瓜子,现在就只支棱在此刻,忍受着苦味。
终于明白迟闻为什么厌憎亲情,他的喜怒无常,时而哀伤如困兽,时而狂躁似魔鬼。
言远被自己脑海里对迟闻产生的共鸣吓了一跳,手不自知地攀上衣袖扣子,牢牢攥着,手心满是冷汗。
一瞬间就忘了之前那些歹毒行径,不仅是对自己,还有对那么多无辜的人。
难道已经…坏了吗?
……
再难入睡,他起身倒了杯热水,喝了两口又坐在书桌旁,摆弄起那堆纸屑。
从地基开始,一层一层往上建,他记住了梁凡的话,仔细研弄根基,要把它做得坚固些,能够支撑起整个房子的重量为止。
其实这一个月里,他回想过很多事,比如迟闻每次回来都会强硬地要求抱着自己睡,会不会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比如他会安安静静陪自己吃个饭,又比如傻乎乎地表白,结果当时的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谈什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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