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压着厚厚的戾气。
林浅不敢吭声了，将脸埋在白冉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发呆。
她努力地放空自己，努力地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她昏迷的十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白冉赶来时看见了什么，她都不敢去想，只想将自己缩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白冉很快到了林浅的家门口，让安然开了门。
“你们都不要进来。”
“是。”
她抱着林浅进了屋，坐在那个小小的沙发上，林浅还坐在她的腿上，但她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反而重新环住了林浅的腰，拥紧了她。
白冉不说话，林浅也不太想问，只是觉得身上有些冷，还有一些疼，抱着白冉的手也收得紧了一些，她埋在白冉的肩上，闭着眼开始发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抖，只是觉得冷，一旦觉得冷了，好像就止不住了，从骨头里向外散发着寒气。
林浅颤抖着低声道：“我想洗澡。”
她想抬眼和白冉对视，却被白冉遮住了眼。
“别看。”
白冉吩咐外头的人去放热水，等他们退出去后，闭了闭眼，眼里的寒意和戾气还是没有消减半分，反而更加浓重起来。
她抱着林浅起身，在浴室里将她放下，她低声问：“你要脱衣服吗？”
林浅嗯了一声，背过身去解衣服。
但是她的手抖得厉害，解了很久都没解开，她发现靠近锁骨的几颗纽扣脱落了，只剩下孤零零的线头落在外面。
她就这么盯着线头开始发呆，直到一只手穿过她的腰，向上开始帮她解开纽扣。
白冉在解她的衣服，放在平时，林浅早就红着脸舌头都捋不直了，但现在，她却呆呆地没有反应。
白冉脱了她的衣服，开始解她的内衣的时候，却
突然顿住不动了。
背对着她的林浅怔怔地等着，一直等到白冉俯身将额头抵在了她白皙的肩头，她的眼泪就这么直直地从眼眶里坠落下来。
她听见白冉极其微弱的声音。
“浅浅，对不起。”
她不知道白冉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停滞的思维阻止了她进一步的探究，但她还是笑了笑，轻声回：“不是你的错。”
她除了伤口作痛以外，没有其他疼痛的地方，是不是就证明，白冉救下她的时间刚刚好，她并没有被进一步地侵犯，她感到庆幸和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只是心里堵得慌，一股散不去的恐惧感还停留在大脑里，使她没有办法转过身向白冉道谢。
但是不妨碍她背对着说话。
她说：“阿冉，谢谢你救了我。”
抱住她的人身子顿了顿，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将她的内衣解开了，然后背过身轻声道：“剩下的自己解开可以吗？”
林浅嗯了一声，撑着白冉的手臂，自己脱了牛仔裤，进了浴缸里。
脚踝还肿着，有一些刺痛感，除了脚踝，其他分散在腿上手上的伤口，林浅都没管，发了狠地搓洗。
她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伤口不大，已经结了痂，只是肿着的半边脸，看上去有些吓人。
等她洗完穿好衣服，遮住了脸，才出声让白冉转过身来。
她平静的眼神，在接触到白冉的视线后开始松动。
她看见一双暗芒涌动，布满了锋刃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煦，那些压在眼底的阴暗，此刻全部流淌在这双下垂眼里。
白冉和她对视了一会儿，默默地撇开眼，眼里多了些难堪，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去叫安然帮你。”
她说着准备走，林浅着急地想要拉住她，刚刚跨出一步，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迫使她止住了步伐，只能低声喊：“白冉！”
声音仓皇无助。
白冉顿了顿，转身走到她身旁，默不作声地将她抱起来。
她将林浅放在卧室的床上，想了想还是和她商量道：“待会儿白家的医生会过来，让她给你看一看好吗？”
林浅乖乖地点头，牵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白冉坐在她身旁闭着眼，脑海里浮现出的零碎场景使她皱了眉，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
“白总，医生来了。”
安然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将医生领进来。
医生给林浅仔细地检查上了药，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被白冉送出了门。
白冉站在门口，拨了一个电话给秦乐后，对着门口领头的那个男人淡声说：“你被解雇了。”
她的眼神在剩下的几个男人身上停顿片刻，看着他们惶惶不安的脸色，伸出手指了其中一个说：“你来接替，带着他们去找秦小姐，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是。”
白冉勾着唇笑了笑，眼里漫出的阴沉使她的神色变得晦暗。
既然王朗想玩，搭上一个徐家也没什么，她陪他们玩。
……………………
安然留在卧室里陪着林浅，白冉还在外面，趁着她不在，林浅想安然或许更容易解答一下她的疑惑。
“安小姐。”
林浅看见安然不安地动了动，似乎不敢正眼看她，只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我想问一下，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白冉什么时候到的。”
安然自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回答了第二个：“我们将你救下后不久，老大就来了。”
林浅眨了眨眼，抓住了重点：“你们怎么知道我遭遇了这种事情？”
还赶在了她被进一步侵犯之前，若是她成功报了警，警察出警的速度或许都没有他们的动作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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