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就这样朝她走过来,和他的女伴一起。
林浅不知道她的表情是不是足够合适,但好在,她一直是这么冷淡的,冷淡得让他看不出她心里多无措。
"小浅。"
"宁远。"
两个人仿佛被一幢厚厚的墙隔绝开,还是本身他们就离得那么远,宁远不知道。
他喉咙发涩,林浅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他曾幻想过他们再见的样子,像两个陌生人,足够残忍,也足够真实。
女伴见两人的样子,轻轻摇晃宁远的手臂,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阿远,伯父在望着我们。"
宁远一颤,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盯着林浅的眼睛,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不远处的人群里,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余光不经意地望着宁远,身边的女人穿着典雅的晚礼服,目光深远。
"小冉,你看,年轻人就是这么优柔寡断。"
白冉淡笑,深不见底的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摇晃高脚杯,对男人笑道:"宁叔叔,那可不一定。"优柔寡断的,只有一个。
宁远离开后,林浅向侍者要了一杯香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吹风。天气已经足够寒凉,她裸露着肩膀,却觉得比不得心里的冷半分。
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宁远,其实分手也没有那么难过,她一直这么安慰自己,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也会觉得难熬。
靠着椅背,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几天太累,林浅竟然有点迷迷糊糊起来,她仿佛看到幼时形单影只的自己,一个人走在没有尽头的小路……
白冉找到林浅的时候,她已经安静地蜷缩着睡着了。
宴会的致辞已经结束,有白沐风招待宾客,白冉忙着其他工作,她本来应该离开的。
盯着女孩清秀面容看了一会,她接过安然递来的外套轻轻地披在林浅身上,再嘱咐安然:"去告诉白总监,自己带来的人,自己应该照顾好。"
梦反反复复,有时是宁远模糊的轮廓,有时又是苏异彩朝她说话,说了什么,林浅听不清,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看不见五指的黑,包围着她,像永远逃不开的深渊。
正挣扎着,鼻间漫过淡雅香气,徐徐地萦绕在周围,她想不起是什么,却觉得很熟悉,安静又温柔。
林浅是被白沐风摇醒的。
"我去,你这都睡的着,不觉得冷吗?"
林浅呆愣片刻,白沐风的脸近在咫尺,她不适地偏过头,刚好看见搭在她身上的外套,修身的西装,散着冷香。她摩挲着材质柔软的外套,眼神突然柔和下来。
宴会已经结束,白沐风将她送回家,临走时突然变得慈眉善目,林浅看着心里直打鼓。
"咳咳,你这几天辛苦了,表现不错。"
林浅:"…………"那你加工资啊。
白沐风像变戏法似的弄出两张门票塞给她:"新开的,去试试吧,加工资是不可能的哈哈哈。"
林浅冷淡地开了车门,虽然她很想把门票扔白沐风脸上踹他车门叫他滚。但,她是要吃饭的。
"总监再见。"
林浅用后脑勺给白沐风打了招呼。
用两张游乐园的门票打发走员工的白沐风并不在意,甚至有点小开心。
进了家门,林浅才发现手提袋里白冉的外套忘了交给白沐风。她将外套取出来,一些地方已经褶皱,于是她便又将它烫平整,挂在客厅里。
林浅盯着它看了许久,觉得她似乎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进总裁办公室将外套还给白冉,也不能让它一直挂在这里。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她将那张名片翻出来,按着号码给白冉打了电话。
"喂。"
"我是林浅。"
电话那头轻笑:"我知道。"
林浅大脑一转,突然想起昨天她们才通过电话。
"睡得好吗?"
听出她话里的调笑,林浅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但还好那边的人看不见。
"谢谢你的外套。"
"没关系,你没着凉就好。"
"我什么时候还给你呢?"
嗯……白冉看了看表,她似乎知晓林浅的顾虑,只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不用特地送上来,我可以让安然来拿。"
都借了人家的东西,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来拿。
"你周末有空吗?"林浅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游乐园的门票,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这种东西。
"你想去游乐园吗?"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突然想到以白冉的身份,不都是被别人邀去高级会所喝茶的吗?她竟然邀请人家去游乐园。
确实是第一次被人邀去游乐园的白冉愣了三秒,弯弯眼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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