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熙。”观谨言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吐出来的字冰冰凉凉，“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再说了！”
蔡熙回头看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绝望，“凭什么？”
“这里是我家。”蔡熙头依旧仰靠在沙发上，手猛然地攥住观谨言的领口，他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观谨言的眸子，不服输道，“嘴长在我自身上，我愿意讲什么就讲什么！”
“不想听，你就给我滚！”他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副吊儿郎当，没有动过心的样子，骄傲的看见不见任何悲伤，“你不想听我说，有的是人排队愿意听我说。”
观谨言觉得自己不会呼吸了，在蔡熙说出了那样的话以后，就在刚刚他还跟自己表白过，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有三两分钟，月光透进如水的室内，落地针声可闻。他们就那么互相看着，谁也不服气谁，但却对质着谁都不肯先说一句话。
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平静，观谨言的视线往下看，亮起来的屏幕，照亮一方狭小的空间，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三个字：宋玉氓。
观谨言松开卡着蔡熙的下巴的手，克制地说：“熙哥，不要惹我生气。”
“你算个几把。”蔡熙不想骂人，可是他被观谨言拒绝的那么清楚，总要做点什么掩饰自己的难堪，于是他重新地端起架子，逞强起来。
蔡熙按了接听键。
“我说了。”观谨言的喉头上下滑动着，“你不要惹我生气。”
蔡熙不管他，自顾自地同电话那头的宋玉氓聊起天来。
宋玉氓第一次当主持人，有些紧张，发布会的表现磕磕绊绊，好在他在台下看到蔡熙，才放松的一板一眼地把主持完成， 他打电话，想跟蔡熙说感谢，还想让蔡熙永远注视着他。
观谨言听见手机里的人，又叫蔡熙：“阿熙。”
只是这两个字，就让观谨言受不了了，他“啪”的一声给蔡熙手里的手机打掉，然后回头看枕在沙发上的蔡熙厉声问：“你就这么下贱？没了人陪就活不了？”
“以前天天说惦记我屁股。”观谨言咬牙说，“表白也骗不到，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宋玉氓？”
“你的真心到底有几斤几两？”观谨言眼圈似乎红了，他咬牙道：“你摸摸你自己，有真心？满口谎话的骗子。”
蔡熙也红了眼，回嘴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然后咬牙问到：“我是骗子？骗不到你屁股，我就不要了？本来就只是上床而已？没有真心？”
“观谨言，你可真逗。”蔡熙偏头乜斜着他。
“是你说上床就可以的。”观谨言抓着蔡熙的手腕，狠戾的不顾蔡熙的挣扎，他说，“是你说不谈感情，就睡一睡就可以的，你先惹我的，就别想先结束！”
“我去你麻痹。”蔡熙都不知道跟观谨言说什么好了，观谨言不接受他的真心，把他的真心仍在地上，踩两脚，还要做践他。
“滚你妈的。”蔡熙给了观谨言一巴掌，十分响亮，像撕破的布，将夜色从中间划破了。
蔡熙恶声恶气地说，“怎么了，你不接受我可以啊，我愿意找能接受我的人去，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啊，天底下长的好看的男生多了去了，没人非你不可。”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观谨言的声音冷的冻人，他说，“蔡熙，你把话给我收回去。”
蔡熙不但不收回去，还变本加厉，“就你这样的，我电话里有一堆，随便在群里说一句，长得好看的排队给我草，你当你自己是香饽饽？”
蔡熙的手腕红了，是观谨言生生攥的，痛是很痛的，但蔡熙不会讲。
观谨言是低着头的，他看不见他的表情，手机还在地板上盈盈地亮着，宋玉氓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他焦急地问：“阿熙，你怎么了！怎么了阿！”
手机被人从地板上捡起来，观谨言用手背蹭了蹭被蔡熙一巴掌，打的出血的鼻子，对着手机收音出阴沉地说：“你的阿熙，正在床上等着挨草，你想让蔡熙**？做梦去吧。”
“我**妈！”蔡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手边放着刚刚拿出来还没有喝完的啤酒，他很生气，也不管后果，直接往观谨言后脑扔，啤酒瞬间把观谨言的睡衣发丝浇透了。
“观谨言，我操 | 你妈！”蔡熙真的是出离得愤怒了，宋玉氓不是别的随便的人，哪怕他们分手了，他不爱宋玉氓了，可蔡熙也不想败坏自己在宋玉氓心目中的形象。
观谨言讲出那么一段话，蔡熙就是受不了，“从我家里滚出去。”
“我滚出去？”观谨言回身，往蔡熙的方向走，盯着蔡熙的眼睛，声音可怖，“然后呢？让你找小男孩，在家里胡来？”
蔡熙想说没有，但观谨言的话就是在糟蹋他，一刀一刀往他心上割，他也不管观谨言还在流鼻血，劈头又是一巴掌，“从我家里滚出去。”
观谨言当然没有滚，他看着蔡熙的眼睛，往蔡熙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声音像是萃了冰，“会滚的。但不是现在。”
“我不爱你。”观谨言像是说给自己听，他站在蔡熙面前把自己沾着酒的睡衣脱了，只是细看解扣子的手是有些微小的颤抖，衣服从垂下来的指尖坠到地上，他的目光也朝蔡熙看了过来，一字一顿阴鸷地说，“但这并不影响你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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