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出来,突然有人策马过来大喊一声,几人立马抬头肃整,迎接汗王。
汗王骑在马背上,出现在众人面前。同来的还有被扭送到场的拓跋宇驰,他仍旧身着常服,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
拓跋浚明知故问道:“父汗,大军出发在即,不知四弟犯了什么错,要当众受罚?”
汗王没有回答。
安托策马从汗王身后走出来,大声说道:“汗王有令,此次与宋国来使张登于鞍滁胡下游的木堡商议新君一事,这也是金族稳固局势、保存实力的重要策略,任何人务必听凭调遣,不得有误,否则以军法处置。四王子拓跋宇驰,不思进取,阵前耽于享乐,若不加以督促,恐日后变本加厉,难以驯服。汗王特下令,四王子当众受刑三十鞭,以儆效尤!”
一声令下,拓跋宇驰被扒去上衣,双臂撑地,接着一鞭接着一鞭的噼里啪啦声传开,夹杂着夜风吹得火把呼呼作响的声音。
鞭刑结束,安托再次喊话道:“汗王有令,责令四王子携俘虏打头先行,以探前路。若遇伏击陷阱,以俘虏为盾迂回诱敌为主,协助其他各路行进为辅,共谋大计!”
拓跋宇驰嘴角冒血,咬着牙应声道:“拓跋宇驰接令!”
摇摇晃晃前行的马车里,翟世欢侧卧在软垫上,眼睛迷迷糊糊睁不开。恍惚间耳朵里听到女子的说话声,仔细听正是徐氏姐妹。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为了安身立命竟然委身人下,当真连我们这些女子都不如。”说话的是徐欢。
紧接着传来徐姿的声音:“欢儿,你快安静些吧。乱世之中,活着都不容易,何苦还要相互为难?”
“不是我为难他。姐姐你看,永南公主身怀有孕尚且步行。”
“快住口!你懂什么?永南公主步行,是因为……”后面压低声音,说的听不清楚。
翟世欢知道她们在说自己,但顾不得那么多,口干舌燥地强撑着爬起来给自己倒水喝。每每被拓跋宇驰□□过的身子就像一滩软泥,抬抬胳膊都要费好大的劲。
车厢里光线有些暗淡,想必外面天色尚早,初阳也还未升起。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惊慌的尖叫呼喊。刚喝完茶盏里的水的翟世欢紧张地手一抖,碗滑落在车厢角落里。
仓图的声音猛然响起:“不要惊慌!卫兵,把那个疯子抓过来!”
“跑到那边去了!……是个疯女人!……别让她靠近那车。……不能吓着车里的人。”
外面吵吵嚷嚷,翟世欢可以清楚地听到徐氏姐妹贴着车壁惊叫的声音。
马车停下来,有个男人大喊道:“怎么回事?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有人回答:“柘木将军,这个疯女人是俘虏,她是咬断绳索误闯到这来的。”
“抓回去,绳子绑不住就换铁索!”
人语中有嗷嗷怪叫声,然后是女子的哭喊声:“求求你们,让我看着她吧!”
“你?她一个疯子,力气比男人还大,把你们绑在一起,你就等着被她拖住到处跑吧。”
“我们几个都可以看着她,不会再让她闹事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滚开!我看你们是都不想活了吧,那本将军就成全你们好了。来人!看守在哪?”
“住手,柘木!”这时有人出来阻止,声音清冷单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
外面越发嘈杂紧张,翟世欢坐不住,挪到车壁旁靠着,摸着掀开车帘往外看。
只见仓图骑着马在几步远外,似乎是跟随马车的,所以他只看着更远处的吵乱,却并不上前。
而乱作一团的那边,此时可以看到两个同样骑在马背上的男子。
一个看面相就知是金族的大将,穿着坚硬铁甲,手里提着长矛,有几分凶煞,冷眉倒竖地看着几个身裹麻布的女俘虏。
另一个居然身着长衫,乌发如瀑布泄在身后,显然是宋国男子。只见此人生的眉清目秀,从骨子里散发出冷傲更衬得他尊贵。出来发话阻止的显然就是他了,却不知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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