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尨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可眼底的那一丝暗沉分明在等着她给一个名分。
她咽了一口唾沫,原本灵光的脑子却在这一刻当机了。
“他是我的心上人。”她脱口而出。
不是追求者,不是情人,是她心上储着的人。
辜尨笑了,眼里的暗沉散了个净。
阎崶的眉头皱得更深:“你爷爷和外公知道吗?”
书玉低头,莫名有些心虚:“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
“他是做什么的?”阎崶问。
“他是我的同学……”书玉觉得眼前站了个年轻版的谢知远。
“怎么认识的?”
书玉忽地就来了脾气:“跟你有关系么?”
阎崶噎了噎。辜尨却忍不住笑了。
书玉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阎崶害得她身陷黑三角街区,且阎崶身边的人还想要她的命。她此刻没将他赶出院子,已是她多年的涵养起了作用。
“阎先生,您既然已经看过了我的住处,那便请回吧。”书玉凉凉道,“我这里很好,不劳您费心。您倒是可以多花些心思照看一下您屋子里的那位,免得她又给人指错了路,害了无辜人性命。”
阎崶一愣。谭书玉见过了嘉穗?他蓦地有些紧张,他不想这么快将嘉穗暴露出来。他下意识里觉得嘉穗被迫整成书玉的模样一定有她的苦衷,在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前,他想给嘉穗提供一个避难所。
辜尨皱着眉听书玉说了这番话,敏锐地捕捉到了话里的几个关键。
“阎先生。”辜尨忽而笑了笑,“我们书玉前些日子被歹人引到了黑三角街区,就在您的住处不远。”
书玉一惊。辜尨怎么把这事捅给阎崶了?若阎崶转头告诉了爷爷和外公,这不平白惹老人家担心吗?
阎崶又是一愣:“有这事?”
“那日书玉本欲去你住处送公寓小宴的邀请函,你正巧不在。”辜尨淡道,“于是你家中的女仆给书玉指了路,说你在黑三角。”
“女仆?”阎崶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从不招女仆。”
辜尨的神色登时玩味了起来:“那便看阎先生家里还藏着什么旁的人了。”
阎崶面色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
辜尨不动声色地观察阎崶的神色。如今他可以肯定,那个与书玉有着一样容颜的女人就藏在这位阎先生的住处,而这位阎先生,怕是知情的。
只是他不太清楚阎崶是书玉的什么人,贸然将推测说出来,恐坏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这不打紧,只要让他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藏身之地,他可以悄无声息地取了她的性命。害了他心上人的蛇蝎女人,他不大乐意见她还存留在这世上。
“我……我回去着人查一查。”阎崶稳了稳心神,“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书玉兴致缺缺。这样官样的承诺,她跟在谭复和谢知远身边时,见得多了。
“今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阎崶道。
书玉见着阎崶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禁松了口气:“我可算是自由了。”
辜尨将怀里的小女人揽近了几分:“他是你的什么人?”
她眨了眨眼:“我外公的学生。外公让他来伦敦照顾我。”
他挑眉:“学生?”
“对,”她忽而笑了,挑起眼看向他,“忘了说,我外公和我爷爷一直想撮合我和他在一起。”
辜尨一愣。不过很快,他眉间的阴鹜便一扫而空。
“你不紧张吗?”她偏头细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不怕。你既然看上了我,又怎么会看上他?”
真真是大言不惭。她简直要折服于他的厚颜无耻。
“哦,那我试着和他相处一下好了。”她偏不叫他如意。
“不准。”
她啼笑皆非:“你刚刚的自信哪里去了?”
“哪怕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也不准你与他眉来眼去。”他懒懒道,“我早就在你身上盖了戳。小姑娘,你逃不掉了。”
他笑着看她再度炸毛起来,他的心情便像此刻无云的万里晴空,疏朗而明媚。
那个姓阎的男人委实不足为惧:一个埋着不可告人心事的男人,行事间优柔寡断、左右为难,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不知那位阎崶在其他事情上建树如何,但在情之一字上,那个男人怕是难得善果的。
***
阎崶进得家门时,心情复杂又沉重。
一个月前嘉穗浑身是伤地回到了公寓,说是在打工时收到了欺侮,幸亏靠着小聪明逃了出来。那时阎崶严厉地责备了她一番,此后禁止她再出门打零工。
而恰在一个月前,谭书玉也在黑三角遇了险。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么?
他抿了抿唇,敲响了嘉穗卧室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了嘉穗温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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